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这世间还有值得他留恋的事情吗?
不过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要带着白蔻一起!
会客区域的茶几上摆着小巧的水果刀,正隐隐散发着寒光。
*****
经过仔细仔细再仔细地筛选,棘梨终于确定好了年夜饭菜单。
她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这比看网课还难多了,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
今年荆朔和庄以欣都去了国外,荆淙可以留下来和她一起过年了。
有荆淙,有白蔻,她珍视的人都在这里了。
还有妈妈的好朋友伍灵竹和小时候的玩伴徐姜,只可惜少了一个连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连芜的父母可都好好地,她肯定是要回去和爸妈过年的。
棘梨以前从不期盼过年。父母在的时候,她每天都和过年也没什么区别,有好吃的好玩的,过年却要见各种亲戚。
那些亲戚们却并不是全部都是友善的人,有催着妈妈要二胎的,有爱嚼舌根的。
就算是和善的也很无聊,大家聚在一起说些场面话,还有人要捏捏棘梨的脸蛋,反正棘梨不喜欢这种场合。
爸妈死后,她在青家的新年更是过得没意思透了。
青家好像总有这种奇怪的氛围,高朋满座家庭和睦烈火烹油,但总是说不出的奇怪,
没失去过是不懂得拥有的可贵的,棘梨现在才是真的喜欢过年,大家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多好。
她夹了一块走鱼肉,献宝似的送到荆淙嘴边:“你快尝尝,我哥做的,超好吃的。”
荆淙不动声色吃下,笑眯眯夸脏,虽然是冲着借花献佛的棘梨而不是白蔻,“好吃。”
白蔻被夸了也不见得有多高兴,因为气氛太好,他没有冷哼出声,但嘴角的弧度还是消失不见了。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还是那个女人的来电,索性直接设置静音再放入口袋里。
棘梨奇怪道:“是谁打的电话?哥你怎么不接啊?”
白蔻道:“一个讨厌的人,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话虽这么说,但过了几分钟后,他还是过意不去,担心车厘厘真的遇到了什么事,转身去了阳台回拨回去。
一接通便是车厘厘的哭声:“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次都不在!”
面对车厘厘的控诉,白蔻很是不耐:“你又怎么了?有事情就直说好吗?别在这哭哭啼啼半天一句正经话也没有,很烦。”
车厘厘这才道:“你这个真的是无情无义,青谨又打电话给我了,他现在疯了,他觉得青家的那场火是我放的,他那个弟弟也是我故意搞死的!白蔻,白蔻,我原本可和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非要把我牵扯进来的。我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白蔻十分无语,吸了口烟才道:“我看你才是疯了。他威胁你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你现在要做的,是要找几个保镖,或者直接到警察局去,我不相信,这样他还敢对你做什么。”
车厘厘继续哭道:“我不管啊,我现在真的很害怕,保镖在我身边我也很害怕!白蔻你不能不管我,都是因为你,我才卷入到这些事的,要不是你非威胁我,我现在还在好好做我的小演员。你过来找我,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的,青谨他那个人,他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你快过来啊,我真的要害怕死了!”
白蔻无奈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再哭嚎了,我过去就是了。”
得到这个答复,车厘厘才终于满意,停止了略显浮夸的恐慌表演,只留下一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我现在在我原本那套小公寓里,你可要快点来啊。”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白蔻是真被车厘厘这通操作搞笑了,打开阳台的门走进去,他和棘梨招呼了一下:“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