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灵点头应了,带着棘梨上楼。
其实棘梨在青家别墅生活了几年,容顺慈的房间在哪她肯定知道。
路今灵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礼服裙,白皙漂亮的脖颈上只带了一串饱满的珍珠项链,整个人看起来素雅端庄,刚才和人模狗样的青谨站在一起,还真是男帅女美养眼得很,任是谁来了都要夸赞一句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即便棘梨态度有变,她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把她当做小孩子心性赌气,在进房门前还柔声叮嘱:“奶奶身体不好,一会儿千万要顺着她。”
棘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路今灵无奈一笑,敲了敲房门,等屋里传来男声“进”的时候,才扭动门把手开门。
棘梨一进去,才看到房间里除了容顺慈躺在床上,床头还站着青广君万新雨夫妇两个。
瞧见她来了,青广君朝儿媳微一点头,脸上的淡然表情和青谨如出一辙。
棘梨在心里吐槽,看起来他们家的表情还是祖传的,还传男不传女呢,青玫和青柠就不这样。
仔细一想,青同甫和青佼也不这样,那还是只传嫡长子啊。
棘梨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一看青广君那张淡淡的脸,又忍住了。
这也是条会咬人的狗,不能惹。
容顺慈看到棘梨来,微微一愣,随即撇过头去,“把她叫来干什么?嫌我死得不够早,让她再来气我是吗?”
棘梨本来就不稀罕来,听她这么说话就更不乐意了。
居然还不是容顺慈的主意,跟棘梨求着来一样。
万新雨忙笑着道:“妈,您又说什么气话?”
她走过来将棘梨拉到床前,笑容就像春日的阳光一般和煦,“我们都看得出来,您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可惦念着梨梨呢。”
她推了一下棘梨,让她靠得更前,微笑着嘱咐道:“好好跟外婆说会儿话,当年你外婆最疼的就是你妈,你也不小了,别那么淘气。”
说完几人都走了出去,这偌大的卧室就只留下容顺慈和棘梨两人。
面前的老人风烛残年,年轻人生点小病还没什么,老年人生病却很可能立马就熬不下去了。
在之前挨训的时候,棘梨也咒过死老巫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容顺慈的精气神就这么被抽干了。
容顺慈看了棘梨一眼,又别过脸去,就差在脸上写着“看见你就烦”了。
棘梨也不磨叽,开门见山道:“我去扫墓的时候,保安说你经常去,为什么啊?”
容顺慈现在像是一只病危的老虎秋后的蚂蚱,棘梨实在生不出敬畏之心,动作举止越发随便起来,随手就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金澄澄的橘子,剥皮扔到垃圾桶里。
当然不是突发孝心给容顺慈吃的,而是旁若无人往自己嘴里填。
看见她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容顺慈更生气了,板着脸道:“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在长辈面前一点礼貌也没有。就穷成这样,没见过水果?跟你那个爸一个德行。”
棘梨:“……这是我跟我妈学的,她就是这样的,见到什么就往嘴里塞。”
而且辣条、薯片、路边烤肠,青菩月见到什么都要吃,馋得要命。
明明说好是给棘梨买的,结果最后都进了她自己嘴里。
容顺慈冷笑一声:“那你爸真的很穷,你妈还在家里的时候,可比青玫还规矩多了,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从来不会碰一下。”
棘梨反驳道:“她们就装给你看的,你不知道,青玫去快餐店,一个人要吃三个汉堡,双人套餐都不够她吃的呢。”
容顺慈:“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