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深夜走在树林小径时不小心缠上的蜘蛛丝。看不见,严格来说也摸不着,但是确确实实存在。
夏鸢有些难受地眯着眼睛,然而在她抗议之前,那股清淡凛冽的冷香毫无预兆地俯下来,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夏鸢心头一跳,原本轻轻按在江遥眉宇间的手下意识用了些力气,她听见江遥带着笑的轻声叹息,随后轻柔地挣脱了她。
紧接着她有些无措的手被青年比她更为修长宽大的手给捉住,引着她环住他的脖颈。
下一秒,浓黑的长发随着江遥的俯身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先前看不见摸不着的蜘蛛网终于变成实质的牢笼,将夏鸢彻底囚在他的双臂之间。
江遥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吻不算温柔,甚至可以算是抵着夏鸢在亲,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掠夺走她呼吸余裕的企图。
夏鸢被吻得直抽气,终于抓住机会想要别过头去,又被江遥追过去,重新延续上缠绵漫长的吻。
唇齿相接间,夏鸢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如鼓声在耳边绽放。
世间其余的声音都被心跳声遮掩过去,而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却又像是炸雷,把她吓得一惊一乍,却往始作俑者怀里更深地缩去。
江遥轻笑,懒得掩饰自己在笑胆小的花栗誻膤團對獨鎵鼠的自投罗网。夏鸢作势抿着唇要生气,又被他轻舔着唇瓣求饶,刚刚生起的一点点愤怒就像是气球一样被轻松戳破,化作轻柔绵软的棉花糖,将二人包裹在里面。
在轻飘飘的甜蜜朦胧间,夏鸢无意睁开眼,却不经意地落进了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里。
江遥没有闭眼。
他一直在注视着她,注视着羞涩的她,注视着佯作生气的她,注视着被吻到意乱情迷的她。
那双漆黑的眼睛贪婪地将她的每一秒都印入自己的魂魄,就像是石壁上深深的刻痕,带着一点自虐般的疼痛。
他注意到了夏鸢的小动作,也注意到了她略微睁大的清润的杏眼。
寒潭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他等待着多一道刻痕,无论是什么颜色,只要是属于夏鸢的,他都毫不犹豫地坦开自己的胸膛欢迎。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夏鸢的手从他的后颈上离开,原本被她抓得凌乱的后襟衣料松弛着坠下去,柔软的小手附上他的眼睫。
少女的声音和她带来的温暖的黑暗一起降临。
“江遥,”夏鸢呢喃着,“先好好享受。”
好好享受的下场就是狼狈地悬崖勒马,江遥虽然长期保持着女装变态男的形象,但是真要深究起来也是名门正派好好教养出来的正道修士整个修仙界的希望,干不出太出格的事情。
“起码目前为止。”江遥是这么说的。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脸上带着微妙的自暴自弃的表情,背过身去整理自己一身衣服,看上去很有几分想要上吊的意思。
夏鸢也忙着收拾自己,她的衣服倒是基本上还算整整齐齐,但是脸红得不像话,鬓边柔软的发被细汗贴在脸颊上,像一颗水蜜桃。
趁着江遥转回来之前,夏鸢赶快搓了下自己的脸,还好江遥现在是男装,不然她可能会出现一些性取向认知障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江遥又叹了口气,这口气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忧愁,他转头看着洞口外的天,手闲闲地搭在系好的腰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鸢:?
她突然悟了。
已知玛丽苏女主角笑的时候掉花瓣哭的时候下大雨,那女主角产生一些呃,世俗的欲望的时候?
夏鸢有些不敢想,抓抓脑袋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