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的相处,沈之其没少在迟书誉面前散德行。
宋时衍看得出来,沈之其差不多算是迟书誉的左膀右臂,帮他做了不少事,这人说什么,还是很有分量的。
迟书誉听不到他说话,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想听。
也就是说,其实迟书誉也有点怀疑他了。
赵蔓茴对猫没兴趣,她白了沈之其一眼:“你是不是跟迟书誉混久了,自己也不正常了?”
无辜躺枪的迟书誉:“……”
“你们要是找不到他,我不介意用赵家的人去找。”女人道。
“你能瞒过陈雅如?”迟书誉斜靠在墙上,有些烦了。
他能接受宋时衍的朋友对自己发脾气,对他表示不满,因为很多事确实是他没做好。
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与干预,泥捏的人也有脾气了,何况迟书誉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好,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赵大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赵蔓茴是暴脾气,她当即要发飙,迟书誉并不客气,不等她酝酿脾气,擦着赵蔓茴的肩膀和她错肩而过:“有些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迟书誉是个自私到有些自我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宋时衍的事。
他从来不说,不把自己这些隐秘的占有欲宣之于口。
这次没收住脾气,有些蛛丝马迹缓缓从内心深处爬了出来,赵蔓茴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色。
深埋于黑瞳之中,藏得极深。
赵蔓茴脊背发凉,突然愣在了原地,沈之其有些抱歉地打着哈哈,跟着迟书誉回了包间。
“你怎么突然没收住脾气。”沈之其道,“我还以为你会瞒着赵蔓茴。”
他指的是宋时衍的身份。
“能认出他来的人不多。”迟书誉摸了摸怀里的猫,“没必要瞒着。”
宋时衍早被今晚的信息量撞了个头昏脑涨,无论是赵蔓茴认出他了,还是他的药被换了。
他那段时间情绪不好,找医生开了药,遵着医嘱吃了一段时间的药,身体却越来越差,情绪也是。
他开始逐渐变得暴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经常情绪低落。
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连续三个月药没停。
药是什么时候被换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宋时衍的尾巴缩了起来,眉头皱起,对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怪不得迟书誉说……说他不是自杀。
宋时衍还嘲笑他,觉得这人神经兮兮小题大做,却不想都是笑话。
他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去锦绣万里,被翻得一片凌乱的房间,和那盒丢失的药。
迟书誉拆锦绣万里,是在拆给幕后主使看!
拆迁之前迟书誉一定会整理宋时衍的遗物,如果被他发现药有问题就什么都完了。
迟书誉是个不高明的钓者,他这招拙劣的试探,对面却慌慌忙忙地咬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