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糖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怎么还能把他变成人呢?
宋时衍一阵唏嘘,停止了回忆。
迟书誉这人,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就像从小到大的洁癖,就像一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他放什么东西也是这样的,放在哪,怎么放,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让他想想。
宋时衍皱起了眉头,当时迟书誉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来糖的来着?
他想不起来,实在也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扑到了书架上,挨层挨层地找了起来。
迟书誉的书架很整齐,每本书在什么地方也都一如既往,宋时衍注意过的地方都没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糖。
他快要泄气了,脑海中反复回忆起当时的片段。
应该没错啊,他是从书架的角落摸出来糖的,宋时衍记忆力差,但不至于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等等,不对,好像不对。
迟书誉的房间很大,书架是简易的小书架,床和书架是连在一起的,迟书誉摸糖的时候,宋时衍根本就没看清楚。
他或许根本不是从书架上摸出来的糖。
而是床上呢?
这个想法不无道理,只是很不合逻辑,谁会把一颗糖放在床上,更何况洁癖重得要命的迟书誉。
但重生以来,迟书誉身上的不合理事件太多了,把一颗糖放在床上,简直成了最不奇怪的事。
无论如何,还是试试吧。
宋时衍想了一会,从书架上爬下来,迅速跑到了迟书誉的卧室。
他很少进迟书誉的卧室,除了迟书誉上次喝醉。
这人领地意识很强,不太喜欢别人进他的地盘,宋时衍猫菜又怂,并不想触他的霉头。
然而今天,他不想也得进去了。
白猫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小跑着跑了进去,三两步跳到了床上,掀开了枕头。
枕头底下空无一物。
宋时衍的心沉了下来。难道说他想错了,他的记忆出了错,还是迟书誉当时不过是逗他玩,随处翻了一颗糖。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
宋时衍眯起眼睛,克制住纷杂的思绪,房间内没开灯,猫咪的眼睛在黑夜里悠悠发光,显得有些瘆人。
不在枕头下面,找找,再找找呢?
他身子探进被子里,用力拱开被子,其实也不算多用力。
宋时衍将身子探进被子之后,才发现迟书誉盖的被子很薄很轻,几乎没有重量。
被子下面,是几颗分散的,粉红色的糖。
原来……他没有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