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都是。
宋时衍忽然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他漂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宋北川,心里毫无情绪地想:
我要让你失去一切。
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凭什么这么欺负自己。
宋时衍握着迟书誉的手微微收紧,迟书誉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背。
不知为什么,偏凉的手指蹭到他手背的时候,宋时衍的情绪蓦然淡了,他的不甘心还堵在胸口,却没那么愤怒了。
迟书誉的手腕宋时衍是了解的,宋北川更是了解,他明面上想救周琼一定救不了,今日闹得不欢而散,估计会采取别的手段。
若说今天以前,宋时衍对重生的态度是且活且珍惜,并不愿意过多在意什么。甚至想要的一切都是随波逐流,顺着迟书誉,顺着所有爱他的人的心意来。
而今天以后,他将会把周琼钉死在法律的耻辱柱上,让宋时林付出应有的代价,把宋北川从公司赶出去。
他几乎可以说是拉着迟书誉走出了宋宅,外头的天色还早,炽热的夏风吹过人的脑门,吹得本就不平静的情绪更加躁郁。
宋时衍摇了摇头,问迟书誉去没去过游乐园。
迟书誉也摇头,然后又点头。
迟兰川对迟书誉的要求挺严格,但迟书誉总是超额完成任务,每当这时迟兰川和谢织都想带他出门玩。
迟书誉从三岁就对那些滑滑梯不感兴趣,每次去游乐园都放不开。
别人坐过山车都失声尖叫,迟书誉360度翻转也不见露怯。
后来迟兰川和谢织发现他真的不喜欢这种游乐设施,每到周末就把孩子丢进图书馆看图画。
宋时衍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点头又摇头。
迟书誉反问:“你去过吗?”
宋时衍:“我没去过。”
于是迟书誉笑了一声,他笑得真的很好听,听得宋时衍耳朵微酥:“那我也没去过,我要把第一次都留给你。”
这是什么脑回路,宋时衍无奈,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呀。”
迟书誉便连着卫衣帽子带着人薅上了车,也不管周琼的事,油门一踩往南郊跑。
南城南北郊的位置正好隔了一个南城市中心,迟书誉的跑车快,大路上他也不露怯,但还是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宋时衍穷且抠搜,到游乐场的时候才下午一点半,硬生生拉着迟书誉等到两点,非买了下午场的六折票才肯进去。
省了四十块钱,刚好是进游乐场的第一杯奶茶钱。
宋时衍喝一口奶茶,心疼自己的钱,直接把迟书誉手里的奶茶也抢了过来。
迟书誉无奈,跟在人后面。
宋时衍没去过游乐场,最开始连检票都不会,照着指示牌看了半天,才“噌”得一下冲了进去。
然后被检票员拦下来要看学生证。
这人早就不是学生了,下意识买了学生票,尴尬地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