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没怎么说话。
直到众人进了后院正屋,奉茶落座,屏退女使小厮后,孙氏这才说道:“靖儿,今日一早柴家就送了消息来,说宫里发生了大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
看着屋内兄姐嫂嫂们的好奇神情,徐载靖叹了口气,细细的说了凌晨宫里发生的事情。
从宫中剧变结束到徐载靖离宫,有两个多时辰的时间,已经够干很多事儿了!
“经过辨认,从宫城北门拱宸门进来的贼兵中,既有前荆王家的亲卫,也有之前邕王献俘的侬人贼兵,还有广捷军一部的精锐!”
徐载靖说完。
“这谋逆的贼兵怎么如此庞杂?”载章不理解的问道:“宫禁森严,他们又是怎么进宫的?”
有些口干的徐载靖喝了口饮子,看着屋内众人,道:
“贼众庞杂,自然是因为有人在其中奔走勾连。”
“能进宫城,则是因为高家高净!这厮在被皇城司押回宫城审问的路上,被前荆王和亲卫认出,半路就给劫下了!”
“但昨日京中之事太多太杂,知道高净被解职入狱的人并不多!凌晨时分高净带着荆王府的亲卫,诈上了宫城城墙!又有内贼接应,便杀人夺门,放贼兵入了宫!”
没等孙氏发问,徐载靖赶忙道:“内应就是张士蟠那厮!”
“是前些年在城东用弓箭射你和顾二郎的那人?”孙氏问道。
“对。”
徐载靖点头说完,和屋内众人对视一眼后,道:“今早事后龙颜大怒,京中要大变天了!”
安梅点了下头:“小五,安国公谭家是完了,徽先伯田家也没好下场,就这两家吧?”
徐载靖摇头:“姐,不止这两家!邕王府、潭王府、韩国公韩家、东昌侯秦家、富安侯卫家、中山侯沙家、军门甘家。”
听着徐载靖报出的王侯高门,屋内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说着,徐载靖又看了眼孙氏,道:“乃至永昌侯梁家、宁远侯顾家,多半也会被申饬!”
“顾家和梁家为什么要被申饬?”孙氏赶忙问道。
徐载靖摇头道:“顾家四房和东昌侯秦家走的很近!梁家庶长子梁景,则和甘家关系极好!”
“母亲,您别担心!二郎昨日在池中也是有护驾之功的,梁旭昨日表现也很不错!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孙氏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屋外道:“也不知这场动乱,要多久才能平定。”
“儿子瞧着用不了多久,出宫的时候。”
上午时分,
积英巷盛家,寿安堂,
老夫人拨弄着手里的流珠,蹙着眉头坐在上首的罗汉椅上。
下朝后官服都没换的盛紘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一脸肃重的说道:“母亲,陛下金口玉言,今日城中平乱的禁军士卒,杀贼赏格翻倍!”
“临阵倒戈者免死;献上贼首者,不仅免死,还会留官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