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夫人紧随其后,只是在刚出门时有所不忍,转头一看,只一眼,胃里的翻腾险些抑制不住。
地上的老者,人形尚存,也仅是尚存了。
回到山门,时怀瑾站在时鹤鸣门外,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师兄,他查出来了。
那少年身份有误,他跟本不是什么水月工坊的二少爷,是个身份不明的冒牌货。
他干干净净的皮囊下包着的不知是什么坏心,他根本不配做您的徒弟!不配得您亲囊相授,不配站在您身边!
全心全意对您的只有我!只有我啊…。师兄。
师兄得明白这一点,他想。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师兄正在和猫对弈,猫和人端坐棋盘两端,师兄圆润的指尖缓慢地摩擦着冷玉做的棋子,动作温柔的像抚摸着爱人的嘴唇。
“小怀?”时鹤鸣没看他,眼睛盯着奶牛猫毛绒绒的爪子。“落子无悔,别耍赖皮。”
猫竟也像模像样的喵喵叫着回应,同时从黑粉相间的肉垫里伸出尖尖的指甲,将自己面前的白棋推远了点。
“师兄。”
“怎么了?又想去山下玩了吗?”时鹤鸣从棋盘中抬首,弯起眉眼招呼时怀瑾过来,“过来坐。”
时怀瑾从善如流的走过去,贴着时鹤鸣的腿坐好。
“师兄……小怀,小怀无意中知道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时怀瑾伸出手,身体越过时鹤鸣,拿了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上封住系统的白子。“说了…怕师兄不开心。”
“不说…。小怀心中有愧。”
怀瑾似是刚洗过澡,身上发间还残存着淡淡的水汽,随着他的动作,一缕极淡的香气萦绕在时鹤鸣鼻尖,若有似无,甚是勾人。
“师兄不会同小怀生气。”
视线被青年的身体挡了大半,怀瑾衣服穿的薄,又被身上水汽沁湿,此时紧紧贴在身体上,月白的纱透着底下肉色,曲线毕露。
青年的身体惊人的美,如一张弓,一弯月,被视线这样盯着看,羞怯的红云蒸霞蔚似漫上身体大半。
时鹤鸣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青年的后背,他的手像是带了电,手掌下的躯体瑟缩了一下,似是被烫到。
“别看了,这棋还下不下?!”系统忍无可忍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又搞这出儿!色诱色诱,偏偏你这个不争气的就吃这套!”
“他能不能换点别的,兰斯是,季斯时也是,还有那劳什子祁时安魏安怀…。真不愧是一个人。”
时鹤鸣把手从时怀瑾身上放下,眼神扫过棋盘,落到时怀瑾刚替他下的那步棋上,微微一笑。
鬼手,这盘棋要提前结束了。
“我又不是柳下惠,岂能坐怀不乱…还有,你输了。”
“哪…。靠!”系统的声音越加暴躁,在他心里骂骂咧咧半天,万语千言憋出来一连串的牢骚,“妈的你俩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我一个超级计算机下不过你就算了,怎么又来一个?!你找老婆卡智商呗?一个两个的都什么妖孽。”
“关于小师侄……”
时怀瑾话刚开了个头,见师兄轻撩眼皮,视线柔柔,四目相对险些将自己心里的龌龊看个干净,心跳快了一拍,慌里慌张别过头去。
“无涯…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