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俩人相谈甚欢,赵明笙也就放心了。
安顿好了黄悦心,她回到院内,正准备喊黄富仁一起去药田里看一看,就瞥见黄富仁正站在门口发呆。
“黄伯伯?”赵明笙轻喊了一声,见他依旧出神地盯着一个方向没什么反应,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因着孟氏喜花草,赵父专门在庭院内开辟了一处地方,用来种植花草。那些花花草草经过孟氏细心的打理,长势非常的喜人,有好些已经结出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还有一些已经花蕊半吐,飘散出一丝芳香来。
此刻赵父提着一小壶,正在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
听到动静赵父转过身,这才发现客人已经到了,他放下手中的水壶,遥遥打了个招呼。
赵明笙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又喊了一声:“黄伯伯,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父亲。”
黄富仁一个激灵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连忙挥手回礼示意,只是目光还是在那些花卉上久久停驻。
没看出来黄伯伯还是一个爱花之人,赵明笙见他如此关注那些花卉,便主动开口道:“黄伯伯若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给您带上几盆。”
后院有个小花房,孟氏一般是在那里种活了再移栽到外面来,只是院内空间还是太小了,花房里还有好多小花苗,还没来得及移栽。
黄富仁听了连摆手,头摇的像个波浪鼓。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这我可受不起!”
受不起
赵明笙有些不明白,不过就是几盆花而已,怎么就受不起了?在她印象中,黄伯伯也不是一个会故作谦辞的人。
是那些花有什么不同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靠近了那片花园,第一次仔细查看起那些花草来。
孟氏喜花,且没有固定的喜好,所以不拘是什么花,只要好看的,或者是新得来的种子,她都种了,这就导致院里花卉的种类十分繁多,一眼看过去那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往日在侯府的时候也不过就是随老夫人在花园中赏赏花,谁家夫人新得了什么名贵的花卉也会下帖子给众家邀请参观,她也去过几次,但也只是随着人群瞧上那么几眼,夸上那么几句,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的研究。
赵明笙勉强从这堆花草中,分辨出了几种她认识的。
比如说那株正开着山茶花,半人高的绿枝间,七八朵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的花朵呼之欲出,红的红,白的白,黄的黄,三种颜色交相辉映着
等等,三色!
赵明笙不确定的又认真看了一眼,确定了是三色同株!
早些年她还在侯府的时候,祖母曾花了一千两银子购得一株双色山茶花,那株山茶花上花骨朵的数量不仅少了一半,论品相也远没有眼前这株的好。
若说当初那株双色山茶花就已经价值千两,那这株三色山茶花又价值几何呢?
赵明笙估不出来。
相比于那株三色茶花的娇艳,它旁边那株开着纯白色花苞的茶花,就显得有些普通了,花苞的大小也缩了一圈儿,只有婴儿的手掌般大小。
就是这株不起眼的白茶花,赵明笙却越瞧越惊心,到最后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三分,生怕动静大一些便吹落了娇嫩的花瓣。
这居然是一株十八学士!
赵明笙盯着一枚花苞又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层层叠叠的花瓣确实有十八层。
赵明笙也曾见过十八学士,多年前平昌候府上曾得过一盆,邀请众人前去参观,她也有幸能得一观。现在想起来,那株被京城众夫人围着夸赞的十八学士学士,花型虽然优美,可是花色却差了一些,白中带粉是为杂色。
可眼前这株花瓣是不含一丝杂色的纯白,品相比起她那株来说更好,是十八学士中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