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然只好重新往外挪回去。
施渐宁沉默下来,好久才又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
温乐然愣了下:“什么?”
施渐宁却不说话了。
温乐然不禁有些忐忑。
终于,过了一会,施渐宁再次开口:“你当时都想什么呢?”
“啊?”
施渐宁提醒温乐然:“听说是你自作主张,自己从二楼平台跳下去的?”
温乐然瞬间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心虚。
“也没想什么……我提前看过的,一楼那个位置是个高台,跳下去,摔不死。”
“万一呢?”
温乐然又怔了下。
施渐宁看着他:“有必要这么拼吗?”
“也不算拼命吧?”温乐然眨了眨眼,“我就是想演好那场戏。”
施渐宁依旧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会,温乐然终于认命地坦白:“我知道当时谢导想就这么算了,可我也知道……我其实没演好。”
不能就那么算了。
“你知道吗?”施渐宁静了片刻,说,“拍摄时如果导演决定通过,就代表那一条至少是可以用的。很少有商业导演会追求每一场戏都完美,演员也一样。”
温乐然有些茫然:“可是,我至少要尽力吧?”
施渐宁问:“为什么?”
“做一件事,不就应该这样吗?”
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地去做每一件事。
不一定非要一个好的结果,可至少要拼尽全力,才会不留遗憾。
宋京山一直都是这么教他的。
施渐宁缓慢地换了个姿势。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拼尽全力?”
“啊?”温乐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烧坏脑子了,根本转不动,也琢磨不透施渐宁的问题。“拼尽全力……就是拼尽全力啊。”
施渐宁看着床上的人,青年还维持着夹着温度计的别扭姿势,眼神迷茫又坚定,看起来格外矛盾。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
温乐然又愣了愣。
“你为之拼命的目标,是什么?”施渐宁说,“拿奖?口碑?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