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没做好准备,现在人清醒了,楼梯上又有扶手,温乐然觉得自己努力一下,说不定还是能爬上去的。
施渐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哼笑一声:“别想了。你腿上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应该还没完全消退。”
温乐然恍然。
就说嘛!
只是一点小伤和低烧,他怎么可能这么弱!
“那,劳您给扶一把?”温乐然扒着楼梯扶手,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蹦一蹦?”
施渐宁都要被他气笑了,上前俯身,手直接往他脚弯里一捞,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别!”温乐然惊叫一声。
还没来得及挣扎,突如其来的颠倒就让他一阵晕眩,温乐然本能伸手,圈住了施渐宁的脖子。
施渐宁凉凉开口:“对,就这样。抱紧了。”
声音仿佛贴着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带着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落到脸上,温乐然只觉得本就偏高的体温好像一下子又高了几度。
心跳随之快了起来,他心虚地挣了挣,企图拉开点距离。
施渐宁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抱着他往楼上走,警告:“再动就把你扛肩上。”
温乐然瞬间僵住。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施渐宁却只把他放到了豆袋沙发上。
温乐然一下子陷了进去,像只完全扑腾不起来的猫,软绵绵地打出个问号。
施渐宁扫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件居家服,打开壁橱。
“阿姨把你的床单被罩枕套都洗了,因为你一直在剧组,就没给你换新的。”
温乐然这才发现床上确实光溜溜的,就剩一个床垫,跟他当初搬进来时一应俱备的模样完全不同。
如今这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一间闲置的客房。
虽然本来就只是个客房。
温乐然不自觉地往豆袋里蜷了蜷,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感,才又慢慢放松下来,勉强把居家服换上。
然后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施渐宁忙碌。
让人意外的,施渐宁的动作利索又熟练,这么一会已经把床单套上,又搬来被子枕头。
阳台之外的天色还没亮彻,屋里昏黄的灯光带着静谧的气息,男人的身影似被这灯光拉得越发高大修长,像一幅意蕴悠长的画。
温乐然突然回味过来,施渐宁好像一直在忙。
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去的医院,说不定还是一夜未睡。
而现在,施渐宁在给他铺床。
“发什么呆。”
微凉的指尖在他额上猛地敲了敲,温乐然的思绪被打断。
他眨了眨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跟前的男人,迟疑着开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