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分不清。”陈越博对他很无语,“你怎么不说底下的向日葵也是画上去的?”
“不是,乍看真的很像啊。”周浩洋举起卡片给自己找补,“你就这样看一眼,是不是?”
陈越博配合地看了一眼,然后表示:“不像,就是你眼瞎。”
周浩洋直接给他一拳:“那也比你脑瘫强。”
这边小打小闹,梁奕宸早已见怪不怪,没再多管,转头看向闻衍。
“太久没进赛场,碰到有粉丝献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为什么没接那束花。
面对他语气中的调侃,闻衍不甚在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行,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梁奕宸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个小太阳又是怎么回事?”
闻衍脸色不变,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今天输那么惨,你作为队长,还有心情说闲话?”
“这么多年始终如一,从你嘴里问出来点什么简直比登天还难。”梁奕宸无趣地挑了下眉,看向那束向日葵,“那这花你打算怎么处理?不接花已经很过分,好歹是人家粉丝的一片心意。”
闻衍收回视线望向窗外,静默的片刻足够他思索一番,然而却没有梁奕宸想象中的有所松动。
再开口时,他的语调依旧极淡:“随你们。”
梁奕宸了然,原本他还有话想说,但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了。
最终,千言万语都归于沉默。
大巴缓缓行驶,彼时正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车内的沉闷,车外的喧闹,一层玻璃窗隔出两个世界。
闻衍凝注着窗外景色,良久。华灯初上,他的脸庞忽明忽暗,仿佛映照着他此刻的心境。
没有接花确实是他做得过分,但他有不能接花的理由,尽管那个理由很任性。
至于那个送花的粉丝。
恍惚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没有令人一眼就能记住的显著特征,只是不由得就联想到了。
他想,大概是因为那个眼神,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竟令他萌发出一种近乎荒诞的感觉——像是某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然而,他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任何与这双眼睛相匹配的面孔。
所以那一刻,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
那天之后,时颂收拾行李,终于还是坐上了回青梧的火车。
因为一时冲动买了束花,导致连回家的票钱都支付不起,所以她找闺蜜陶嘉宜借了50块钱,付完票钱还剩17,她给自己买了一桶泡面当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