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冯总人不错,你眼光挺好。”姜幼眠捧着茶,轻抿两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三年前啊,你出国之后。”许梨单手撑着下巴,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儿,咧嘴笑着说:“当初所有人都说我跟着他是为了钱,毕竟他年龄比我大了那么多。”
“可冯成羲待我很好,有钱的时候给我买很多东西,照顾我的家人。当初他公司破产,很多人等着看我俩的笑话,他想撵我走,我当时就扇了他一耳光,告诉他,我许梨虽然爱钱,但也是有良心的。”
“他现在虽然没钱了,但也把我照顾得很好,兜里有十块钱,九块都是给我花的。你看他那么瘦,再看看我,我今年还胖了几斤。”
说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他这次来港城是和民贸谈合作的,但白天为了我得罪了那位张大小姐,估计是没戏了。”
“不过没关系,东方不亮西方亮,总会找到有眼光的资方。”
三年不见,许梨似乎也成长了许多,连心态都稳了不少。
姜幼眠握着茶杯,有些自责:“对不起啊,你也是因为我才……”
“你跟我道什么歉。”许梨打断她,“来之前老冯就说了,这合作不好拿,我们都没抱什么希望呢。”
她抢过姜幼眠手里的茶杯,又推过去一杯温水:“大晚上的,少喝点儿茶。”
忽然,她语气变得诚恳认真起来:“姜幼眠,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自责,更不是为了炫耀。”
“当初你和那位谢先生谈恋爱,那可真是轰轰烈烈,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竟然为了你不要命地撞车。”
“我听冯成羲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但我可以确定,你和我一样,不是别人口中那样没良心的坏女人。”
“我们虽然也爱财爱权,但我们是活生生的人,有感情的。”
许梨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心疼,“我了解你,你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所以选择了逃避。”
“但是姜幼眠,你能逃一辈子吗,又真的舍得吗?”
直到离开港城那天,姜幼眠依然还在想这句话。
能逃一辈子吗?
答案她也不清楚。
但她舍不得。
可那又怎样呢,有些鸿沟是注定跨不过去的。
十二月中旬,姜幼眠接到钟正的电话,说姜民康让人给打了,老爷子气得病情复发住了院,医生说是慢性心衰。
钟正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小姐,老爷子这病一到冬天就严重,能过一天是一天了。公司最近也不太好,处处被人打压。”
“以往有谢家的庇护,没人敢怎样,如今……姜总好不容易有了事业心,却在应酬的时候被几个喝醉的老总打了。”
连一向不苟言笑,没什么情绪的钟正都有些哽咽:“知道姜谢两家有隔阂,谢家的商业版图这几年又越做越大,那些人为了攀附,自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下,姜幼眠更内疚了。
爷爷之前就劝过她,不要招惹谢云渡,如今姜家这样,都是因为她当初一意孤行。
姜幼眠联系夏如宜去看望了老爷子。
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但老人家精神不太好,让她找个时间回去。
原本,姜幼眠计划着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回去,但,今年似乎是个多事之秋。
令人难过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