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不动,脸上的笑意不在,撅嘴说:“我想去看我爷爷。”
男人淡淡挑眉:“所以你想就这样去?”
姜幼眠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和鞋子,被雪水打湿了不少,上面还有泥渍。
确实有些狼狈。
更不适合穿着去看望病人。
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换了鞋后,凭着记忆,轻车熟路来到衣帽间。
当初装修这房子的时候,谢云渡不仅给她弄了个舞蹈房,还留了衣帽间,每到新季,都会让人送来许多高定衣裙,堆得满满的,有些甚至她连碰都没碰过。
这房子还是老样子,无论是布局还是装潢,连那些摆放的小玩意儿都如三年前一样,位置都没变。
复杂的情绪在一次涌上心间。
姜幼眠强压下心中酸楚,随便找了衣服换上。
右腿时不时的胀疼,难受得很,她干脆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掀开裤腿,原本白皙无痕的膝盖已经肿了。
她为了来见谢云渡,不顾腿疼而奔波,走了好远的路,加上又是寒冷潮湿天气,腿伤复发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疼她还是能忍的。
和三年那个娇作的姜幼眠不同,她没那么娇气了。
咬咬牙,她又缓慢地将裤腿放下去,捋平,看不出异样。
姜幼眠换好衣服出来时,见谢云渡正在阳台抽烟。
他斜倚着栏杆,身形修长挺拔,身上的西装纹丝不乱,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夹着烟,指尖的烟蒂燃着一点猩红,烟雾自他唇间缓缓溢出,掠过那低垂的眉眼。
清冷中带着一丝颓唐。
她记得他以前是不抽烟的。
甚至连烟味都闻不惯。
可如今……
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不仅沾了烟瘾,连身体也累垮了?
姜幼眠不禁有些心疼,异样的情绪堵在嗓子眼里,没办法宣泄表达。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谢云渡忽然侧眸,与她目光相撞。
他淡然掐灭烟蒂,任最后那缕烟雾散入空中,提步过来,但没刻意靠近。
“把桌上的姜茶喝了。”他的嗓音被烟熏得低哑,没什么情绪。
姜幼眠隐隐能闻见他身上的烟草味,很淡,夹杂着檀香,不难闻。
她也不说话,捧起桌上的白瓷马克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姜茶。
从念初中起,姜幼眠就喜欢收集杯子,和谢云渡在一起后,更是没有节制,看见喜欢的买,把家里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白瓷杯,是之前在网上定做的,图案用的是元宝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