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没听到在神宫里时野梅所说的。
“为什么要攻击扇?”
“因为我求过他了。”
“请求?你是说那个?”
“因为玉荷子她不想和他结婚。”
“就因为这个?”
“这很重要……结婚就是,你要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扇伤得很重,你知道吗,因为袭击一级术师,你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可是我没有杀人……而且我缝好了他的伤口……”
“可是他中毒了,你在血液里面下毒了?”
“不对……没有这回事……”
“所以,为什么要攻击扇?”
“这是愿望。”
“为什么你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看不出来你是那种浪漫的人。”
“不是我,是福神。”
“这里有叫福神的家伙?”
“嗯嗯,他就在这里。”
野梅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就连目光也向下移动着。用于典礼的白色羽织勾出了丝线,染上了尘埃,但依然能看清它原本的高贵模样。
平平的胸膛上什么也没有,但他指向的是更加深入的存在。就像人必须要打开第二层眼睑,才能够看见古老虫类生存着的世界。
直毘人捋了捋自己上翘的胡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想也未想便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十二岁?”
“90年出生的?”
野梅摇摇头,指正道:“是89年。”
直毘人“哦”了一声,“看来是你的年纪比较大呢。我家的小儿子直哉,是第二年下半年出生的。”
野梅对这个老人家里的事不感兴趣。其实想想也知道,家主们除了正妻外,还有许许多多没名分的小老婆,儿子,女儿,像一根藤上的葡萄串那么密密麻麻。
话题又转回了看不见的福神之上。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野梅的表情中溢出了些无语,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摩擦着,像是在模拟一个小人在山峰上爬上又爬下的过程。
他像是在说什么梦话,其实每一次,野梅都用很温和的语言去形容这些东西。
“很安静,就像是一朵不开的花……只有你向它许愿,它才会打开花瓣,回应你的声音。”
“但是它总是要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