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一口痰狠狠吐到楚悠面前。
三个高瘦不一的男人狞笑着走来,手上都拎着刀或者斧子,覆盖炁流。
“小妞,把身上的灵石都留下,不然——”高大刀疤脸用刀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悠叹了口气,自顾自往前走。
“小娘们耳朵聋了!老子跟你说——嗷!嗷、嗷……”
刀疤脸和同伴冲上去那瞬,体内炁流忽然就不听使唤了,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悠当沙包一样暴揍一顿。
他们虾米般蜷在地上呻-吟,鼻青脸肿,牙掉了几颗。
“还不滚?”
三人躬身朝楚悠作揖,谢她饶命,然后撒腿就跑。
打了场架,黄蝴蝶仍停在楚悠袖口,她忍不住又戳了戳它,“好乖。”
日光下,少女低下头颅,笑靥生动,飘带在身后飘扬。
水镜清晰映出这一幕。
小院里同样日光晴好,修长苍白的手指轻点水镜,镜中画面像固定在走路的人身上,时不时晃动。
偶尔还能听见几句自言自语。
玄离半躺在摇椅上,无意识摩挲水镜,回想着楚悠暴揍劫匪的情景。
对付三个一境修士,出手干脆果决,而且三人的炁流遇上她便消失。
“杀过人呢……”他托着下颌低语,“还杀过很多。”
当拥有绝对武力时,人命便似轻飘飘的纸,很难有重量。
手上沾过很多血,却不会轻易取人性命,这很矛盾。
“玄离——”
清澈悦耳的声音随着推门声进来,打破小院寂静。
施加的术法撤走,水镜变回一块普通铜镜躺在玄离腿上。
一根手指勾着几包蕴含灵气的药拎到他面前。
药包后,是楚悠的脸庞,唇角上翘,鼻尖冒出细汗。
“在万春堂买的药,对修者外伤有效,一天一服。我去打听了太乙青芝,暂时买不起,但我会想办法的。”她摇起一桶井水,掬了几捧解渴。
水珠打湿了衣襟,紧贴着锁骨,一粒小红痣在衣缘处若隐若现。
玄离平静移开视线,停在楚悠肩头的黄蝴蝶随之飞走,消失在院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