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风回忆道:“起初很一般,不过宋娘子每日都会去陪女君闲聊,久而久之,女君也挺喜欢她的。”
等到裴彧踏着月色进门,徽音情绪已经恢复,她穿着一身淡黄寝衣等在屋门口,长发披肩,月色洒在她身上,一时间,分不清是月色更美些还是她更美些。
裴彧走进大堂,将其他人都遣下去。临水阁众人都明白今夜要发生什么,忙不迭的退出门口。
只有颜娘,目光哀伤的望着堂中背脊停直的少女,她比任何都明白,这对徽音意味着什么。
徽音视线越过裴彧,看见担忧她的颜娘,她唇边露出笑,微微摇头示意颜娘放心。
徽音走上前关好门,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裴彧,轻声道:“裴将军,上楼歇息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烛火昏暗,给人心里莫名增添一股心慌。
裴彧靠着矮案坐下,单手支头讥讽道:“你倒是学聪明了,知道从我阿母那边下手。”
徽音以为他说的她去讨好裴夫人一事,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两人挨的极近。
她仰着头,身上的淡香飘进裴彧的鼻尖,似玉兰香。
“讨夫人开心是妾的本分。”
裴彧冷嗤,“你是为讨她开心还是为着别的。”
他说的是今夜裴夫人让他来临水阁过夜一事。
徽音眨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裴彧视线从她那双清凉的眸子上移开,低低的笑起来,“你就这么馋我身子?”
等到徽音听起他说的是什么后,她惊讶的抬头,她什么时候馋他的身子了?他在说什么胡话?
裴彧看她一副张嘴呆愣的模样,挑眉示意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成这样,故意勾引我?”
徽音低头仔细的瞧了半天,很普通很普通的寝衣长裙,就露了个脖子,怎么就勾引了。
她解释道:“我没有,我不是……”
裴彧打断她的话语,再度露出徽音熟悉的刻薄面目,薄唇轻启,“你死了这条心,今夜你去打地铺。”
徽音:“……”
徽音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裴彧霸占她的床榻,前几日颜娘特意选了匹上好的素色花绸给她做被衾,她还未曾享受过就被裴彧鸠占鹊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徽音转身在蹲在地上铺床,起身放下帷帐。身后的一幕令她气血上涌,她看见裴彧大剌剌的躺在她的榻上,双腿并拢在榻尾,她最喜欢的软枕被他垫在腰后。
她有些站不住的扶住木架,不想再看见被糟蹋的软榻,转身和衣躺在地上,强迫自己赶紧入眠。
她刚来了些睡意,那人突然出声:“熄灯。”
徽音认命的爬起身,将烛台一一熄灭,摸着黑回去。脚下不知被哪里撞住,徽音一个不慎摔在地上,带起一片哐当动静,额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额头小声抽气。
刚暗下的屋子又燃起烛光,胳膊上传来大力,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人掐着腰放在床上。
徽音撤下手,额前红肿一块。
裴彧眼底带着一丝不耐烦,”真是娇弱,熄个灯也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