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在黑石滩战线指挥大军各部队完成微操,以近乎完美的姿态规避了舰炮带来损伤,导致早就已经达到极限的脑力。
此时在再度超负荷的运转下,不断向约翰传来阵阵难以言喻的剧烈刺痛,甚至让他的耳畔也出现了道道宛如蜂鸣般的异响。
鼻子更是止不住地向外滴落鲜血,一张俊美的面庞上青筋暴起,配合着抽动的肌肉,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疯狂。
而约翰的这种异状自然也引起了始终关注着他的温蒂的注意,她本想开口制止约翰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
但在透过约翰的眼神,感受到对方此刻不容动摇的决心后,她还是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安,转而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魔导枪,指尖将坚固程度堪称硬度之最的超魔导合金给生生压出了指印,都没有丝毫察觉。
而是始终用一双蓝色的双眸满是忧虑和不安地凝视着面前,这道早已被她当做太阳一般追逐的身影,同时心头默默为对方祈祷起来。
温蒂知道她很笨,并没有霍克那样的智慧,能在战术上给到队长帮助,也不能做到和莱雅中尉那样,以惊人的武力帮助对方完成一项项艰难的任务。
也无法像各有独特天赋的五名连长一样,以多样化的形式,在约翰的指令下出色的完成各自的任务。
虽然她和14小队的大家,是队长自从初入战场后,便一直跟随对方行动的元老,并且于一次次的艰难战斗中,见证了队长的成长和真正的谋略,也见到了队长最真实的样子,早已在无形中成为了宛如家人一般的存在。
但伴随着约翰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展露出的光辉愈发的耀眼。
时至此刻,对于自己心头始终刻意去回避,那种试图通过努力阅读《马斯洛语录》,以此成为最为理解队长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或者是以捉弄对方的形式,来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以此抹消两人之间,那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愈发遥远距离的温蒂。
她终究还是意识到,貌似,在和约翰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在以各自的天赋不断跟随着队长的背影奋力前进着。
只有不具备任何才能的她,还始终停留在原地。
她知道,即便是这样的自己,队长也不会表露出任何嫌弃的姿态,反而会和过去一样真诚地对待她。
但这种感觉不是温蒂想要的,她讨厌这种弱小的感觉。
她想要变得更加耀眼,变得更加出色,变得能够超越所有人,成为能够真真正正站在队长身侧,和对方并肩行进,并被对方由衷赞叹为最大助力的存在。
虽然这种事情对于她这名根本没有继承布朗家族应有的奇迹术式,且为了躲避皇室清洗,而被迫和父母一起逃难到帝国,并在尊敬的威廉陛下的庇佑下,成功得以生还下来的平平无奇的少女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奢望。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去做些什么。”
“哪怕没有任何意义。”
“让我眼睁睁地就这么看下去的话,我根本,根本就做不到啊!”
凝视着口鼻不断往外溢血,整个人几乎陷入癫狂般为己方寻找着真正生路的约翰,温蒂强压下眼眶的酸涩,在轻轻抽吸了下鼻子后。
接着她便默默在心头虔诚地祈祷道:
“伟大的黄金之神,悲悯而仁慈的赐福公主,布朗王国历代英烈的先祖们,倘若你们的意志仍旧庇佑着布朗血脉,仍旧深爱着世人的话。”
“能否于此刻,再度将视线垂怜到我此时凝视之人的身上,将赐福,加之他身,为他抹平一切的烦恼。”
“为此,我甘愿承受黄金之树的意志,在肉体消亡后,灵魂自愿化为燃烧的薪材,代替无瑕的黄金王座承受镇压支配厄业的苦难。”
祈祷完,仿佛做下了某种决心,温蒂开始按照母亲曾在她年幼时无数次教导过她的,有关牵引黄金律法加护的祷告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