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手边忽然摸到什么硬物,时久低下头,看到一抹红从被子里露出一角。
……狐狸面具?
这玩意为什么在他手里!
他这才回忆起昨夜发生的种种,想起自己强行摘了季长天的面具,害他差点被旁人认出来,还在车上一个劲地夸人家长得好看……
啊啊啊啊喝醉了就让他断片好了啊!为什么还能想起来!!
时久尴尬得耳根发烫,在内心祈祷让他再穿越一次吧,就让他穿回昨天晚上,他一定不喝那么多酒,不去干那些丢人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缩在被子里平复了五分钟,才算有勇气下床。
没事的,反正他现在是个面瘫,心里想什么也不会挂在脸上,只要他不表现出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过说起来,这些丢人事还不是记得最清楚的,他印象最深的竟是和季长天一起坐在船上,对月饮酒。
他描述不上自己那时的心情,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猫爪在挠。
时久摸了摸手里的狐狸面具,明明只有半张,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却觉得这面具在笑。
季长天那张脸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这人分明知道他喝醉了,还非要逗他,害他说了那么多难堪的话。
这只臭狐狸。
时久咬牙切齿,把狐狸面具放在桌上,放在黑猫面具旁边。
身上还有一股酒味,昨天回来也没来得及洗澡,难受死了。
反正已经过了喝药的时间,那就干脆再晚一点,先洗个澡再说吧。
时久快速用内力烧了水,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去食堂吃饭,已经过了午饭点,他再晚去五分钟,食堂就要撤菜了。
草草填饱肚子,他拿着狐狸面具来到狐语斋,准备把东西还给季长天,谁料还没走近,先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时久心头一跳,暗叫不好,三步并两步冲上了楼:“殿下怎么了?”
已经是下午了,李五竟还没走,他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病了。”
时久走上前去,只见季长天坐在床边,掩唇咳嗽不止,对方见到他来,艰难抬头冲他一笑:“咳咳……小十九,你来了。”
他面色十分苍白,两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时久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感觉有些发热,扭头问李五道:“为何不去请宋神医?”
黄大站在另一边:“请了。”
“人呢?”
李五:“宋三听闻殿下昨夜乘船游河还喝了酒,勃然大怒,说他平生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既然自己作死,那他也不伺候了,殿下若想找他看病,自己去他的医馆。”
时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