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来自舆论的压力,恐怕他本人也太想把这件事结束了。
“先前我们外出打探,被州廨捕手跟踪,那昨日我派人去小柳巷调查,想必杜成林也知道了,我想他那时的心情一定特别复杂,既高兴又难过。”
季长天睁开眼,似笑非笑道:“高兴我们查到了小柳巷,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完成整个证据链,也难过我们查到了小柳巷,因为要使证据链完整,那就得献祭他州廨地底的暗道,挖这么一条暗道,可需要不少时间和人力啊。”
时久微微皱眉:“殿下的意思是,他在弃卒保车?”
“不错,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假如他真的是幕后主使,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来发展,那么他此刻应该作壁上观,游刃有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急着为自己脱罪。”
“晋阳王府的参与打乱了他的计划,既然不想让我插手,又怎会派人来王府行窃呢?”
时久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也就是说,那些孩子不是杜成林操控的,他们背后另有其人,是这个人……故意把我们拉入了此局?”
“小十九所言极是,”季长天笑道,“并且我还可以大胆地说,此人极有可能是杜成林的盟友——或者说曾经是,至少在案件的前半段,他们是一条心,但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可以毫不留情地抛出杜成林这个替罪羊了。”
“得到了他想要的?殿下是说那三十万两官银?所以这银子,并没有落在杜成林手里?”
季长天笑而不答,悠悠道:“与虎谋皮,那就做好被老虎撕碎的准备。”
“这个人……会是什么人?”时久又问。
“暂且不知,所以我们才要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我猜杜成林一定在怕他什么,才会被如此拿捏。”
说着,他们已到了晋阳王府,时久停下马车。
护卫为他们打开大门,其中一个走上前来,抱拳道:“殿下,方才谢府大公子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找您,现在正在内府等您。”
季长天:“好,我知道了。”
时久有些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这个节骨眼上,谢知春怎么突然来了,总不能是来找季长天打牌的吧。
他把马车赶进内府,刚进狐语斋,就见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我说子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散步呢,三十万两官银失窃,你就一点都不慌吗?”
时久:“。”
原来是为了案子。
季长天没让他退下,十七十八又不在,他只好留了下来,谢知春终于注意到他,诧异道:“你这护卫……眼生,新来的?”
他都忘了,他和谢知春还没正式见过面。
“无妨,这是十九,都是自己人。”季长天道。
谢知春:“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你不光不避嫌,还把自己卷进去了?陛下若追责下来,你担得起吗?”
“谢兄,坐,”季长天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拿起桌上的茶壶,里面有一壶热茶,应该是刚刚婢女给沏的,“我有些不明白谢兄在说什么,我虽为并州刺史,却不管州中事务,此事皇
(buduxs)?()兄是知晓的,州廨遭窃,他要问罪,也该问长史的罪,关我何事?(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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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春气得直用茶杯敲桌子,“上次我来就跟你说了,庄王已死,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现在好了吧,我的话应验了,三十万两官银,别管这钱是干什么的,别管并州的长官是谁,只要你一天还是晋阳王,皇帝就一天能据此做文章,将你下狱问斩,你懂不懂?!”
季长天眨了眨眼:“不懂,还望谢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