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
是黄二,那倒也正常。
"现在,盯着我的人又多了一个小十九,"季长天合起扇子,轻轻在他肩头敲了敲,"怎么想也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呢。"
"。。。。。。"时久幽幽道,"我只是盯着您喝药。"
以前倒是没在意过,季长天好像并不喜欢被人当成病人。
他一直以为像宁王这样的人,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要什么有什么,却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也会有艳羡之事,甚至那愿望比普通人的愿望还简单些。
只是想爬到院墙上看看外面?
几乎每个调皮的小孩都做过的事,堂堂晋阳王却没做过,出生在皇室,自幼便被大人教导如何做一个皇子,他应该礼仪得体,应该
满腹经纶,
却唯独不该嬉闹捣蛋,
耽于玩乐。
后来一朝重病,性命垂危,更是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了。
是因为这个,到晋阳以后才放飞自我,报复似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纨绔吗?
这皇宫,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去,里面的人却发了疯地想出来,朱红的宫墙分隔开两个世界,彼此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黄二哥不放心您,那是因为他没有信心保护好您,"时久道,"但我和他不一样,往后我当值时,他们不敢让您做的事,我敢。"
别的不说,他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自信的。
季长天用折扇掩住翘起的唇角:"当真?"
时久认真点头。
季长天凑近他,以扇拢音,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以后,我便多多仰仗小十九了。"
听着他语气中按捺不住的笑意,时久忽觉哪里不对。
等一下。
他为什么隐隐觉得自己中计了?
季长天心情大好地向前走去,时久盯着他写满"高兴"二字的背影,沉默。
好个狡猾的狐狸。
先给他个甜枣,再卖惨博取他同情,让他心甘情愿地往他的圈套里钻。
时久狠狠将掌心的金豆揣进怀里,面无表情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