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赵寡妇朝着外面望了一眼,满脸好奇。
她是个好热闹的,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出去瞧热闹去了。
没过多久,赵寡妇便满脸失色地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林哥,怎么办?里正来催赋税了,说是下个月就要交齐,这会儿正挨家挨户地通知呢!”
“慌什么?咱家又没地,不用交田赋。”林父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林家原本是有地的,只是前些年都让林父给卖了换酒喝去了,家中这才落得没米下锅的地步。
如今没了田地,自然也就不用再交田赋了。
“不是,里正说今年不仅要交田赋,还要交七岁孩子以上的丁税,这样算下来咱们家可就要交四个人的丁税了!”赵寡妇慌乱地说道,“林哥,这钱咱们可拿不出来!”
林小星也有些惊讶,以往这赋税都要等开了春才会来收,今年年初都已经交过一次了,怎么这么快又要收?
“娘子可曾听闻,现在交了,那明年开春时候还需要再交吗”?她问道。
“这倒是不知,里正也没说起。”赵寡妇一愣,她听完就回来了,哪里想过这事?
“应该不用了吧?自古以来这赋税就是一年一次,今年可是交了两次了,那明年的赋税应该不用交了吧!”赵寡妇猜测道。
林小星却没有这么乐观,众所周知冬日里是一年中最难的时候,这时候地里也没收成,大家也都忙着准备过冬的东西,朝廷选在这时候加收赋税,显然是没有考虑到百姓们该如何渡过这个冬天。
一年到头,大家手里总共就攒了那么些钱准备过冬的,这时候交了大半出去,那这冬日可就更难捱了。
今年冬天死的人怕是不会少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问道:“那这次田赋和丁税要交多少,娘子可知道?”
这个赵寡妇倒是听闻了,回道:“与以往一样,田赋三十税一,丁税一百二十文。”
说完她心中便很是后悔昨晚一个冲动拿出了铜板让林小星去买吃的,早知如此,自己饿一晚上又如何?
这会儿都知道她身上有钱,怕是自己的那些积蓄要保不住了。
她瞥了一眼林父,她虽然嫁了他,但可从来没指望过男人真的能为她着想,也知道他是拿不出这钱来的。
这下子她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只是这时候再后悔也是晚了,如今她得想法子保住自己剩下的那些银钱才是。
想到这里,赵寡妇决定先下手为强,率先开口道:“咱们是一家人,这赋税的事谁也没法置身事外,我一个女人这些年也没个营生,拉扯大一个孩子实属不易,嫁进来的时候身上统共也就五十个铜板,还是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昨日里见林哥你身子虚,又拿出了一半积蓄让小星去买了鸡蛋了,这会儿也就剩下三十文,我愿意全拿出来,让林哥你去付这丁税。”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布包,一层一层打开,将里面的铜板全都倒了出来,倒完还说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就只能靠林哥你了。”
“你就这么点?”看到她拿出来的这些钱,林父果然一脸的大惊失色。
见他那模样,赵寡妇就知道他之前怕是一直惦记着她的这点积蓄,还好自己先开了口。
她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怨我,早知道昨日里就不让小星去买吃的了,今日也能多个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