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她又不打算再嫁,又想要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夫人这样安排最合适不过了。
相比田岁禾的矛盾,郑氏心中的想法更为复杂,“难不成这孩子是反悔了,在借此推诿?”
因为长子答应配合而消散的怀疑又有复起之兆。
哎哟,又来了又来了。陈嬷嬷脑仁儿跳,“这怎么会呢?老奴方才去书房的时候,大公子看着还有些苦恼呢。老奴猜测大公子还是太守礼,无法容忍自个对弟弟遗孀起那种念头,但这正正说明大公子为人正直啊!”
“真是叫人头疼。”郑氏扶着额头,“那该如何呢。”
陈嬷嬷献计道:“想来是田娘子拘谨,大公子又重礼,得有一个人先主动点火,他们才能烧柴啊。”
谁来呢?
陈嬷嬷可不敢去劝大公子主动点,“田娘子想要孩子,至少是有主动的念头,不如劝劝田娘子。”
郑氏也觉得这样更合适,吩咐陈嬷嬷去敦促此事。
陈嬷嬷担着担子走了,在园子里碰到林嬷嬷,转手就把担子甩了出去。林嬷嬷扛着担子愁容满面地回来。
田岁禾打量林嬷嬷深了好些的皱纹,“是夫人责备您了?”
林嬷嬷心疼田娘子,也心疼自个,“哪里的事呢,老奴去问了问,郎中说昨夜那位公子身子没有问题,起不来想是因为差点火候。”
那就是说问题出在她这里吧?田岁禾看向自己,掀起衣襟红着脸偷瞄一眼:“可我生得挺诱人啊……”每次沐浴,她自己偷看自己的身体都会看得心潮澎湃,耳根直发热呢。
林嬷嬷被逗笑了,越发觉得她惹人怜,“都说干柴烈火,两个都是木头,没有火怎么行?”
田岁禾低声嘀咕,“其实只有两根木头也是可以烧起来的。钻木取火不就是这么个理嘛。”
林嬷嬷又是笑,“是是是,但是你们二人有谁主动去钻了么?”
田岁禾脸立马红了,心虚道:“钻、钻了啊……他用手钻了会,可是他自己没能起火嘛。”
林嬷嬷拉过田岁禾,“他起不来火,娘子就得给他点火嘛。您想想办法逗一逗,这样他就烧起来了。”
田岁禾懂了,林嬷嬷是说她要哄着他。可她只想办事,他又不是阿郎,凭什么还要哄他?
不过她也清楚,想快些办完就得努些力,算了,就像林嬷嬷先头说的那样,当他是被阿郎鬼上身吧。
田岁禾这边劝好了,林嬷嬷如释重负地找到陈嬷嬷,把另一半担子甩了回去:“老姐妹,大公子也不能没反应啊,就看你的了。”
陈嬷嬷脑仁儿又在跳了。
没办法,她只好去了大公子的屋里,这回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刚开口表示郑氏对宋持砚身子的担忧,宋持砚就已猜到大概。
其实原本可以拒绝,顺便与母亲划清界限,但他还是松了口。
“还请嬷嬷转告母亲,我会去田氏屋里,但往后内宅之事,凡与我无关的,我不会管。”
母亲偏袒幼子,当年三弟走丢与他有关,即便母亲平素鲜少会当面怪他,但宋持砚亦无法不内疚,这些年他一人承担起了兄弟二人的孝心。
已当了十几年的三弟,再多这一最后回又有何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