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半杯就不喝了,抬起带着雾气的、水色潋滟的眼睛看向沈予栖,挺认真地点评道:“有点酸。”
沈予栖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本来就压不太住理智的冲动立刻占了上风,他的眼神更深更沉,将杯子放到远一些的地方,终于忍无可忍地倾身吻过去。
季微辞感觉嘴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鼻间忍不住溢出轻哼,下意识张开唇,这下刚好给了对方的舌尖闯进来的机会,唇舌交缠发出的声响格外令人耳热,他泛着粉的手臂有些无力的搭上对方的肩,又产生了自己要被吃掉的错觉。
沈予栖细细尝过橙汁的味道,很久才舍得分开,磨着季微辞的嘴唇,用气声说:“甜的。”
季微辞已经分不清脸上蒸腾起的热意是因为温泉还是别的什么,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他只觉得沈予栖放在他后颈上的手掌好烫,舌尖发麻,后背抵在温泉的石壁上,蹭得有点疼。
沈予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稍稍用力,将人从水中托起来一点,转了半圈。
位置颠倒,季微辞一时失去重心,跌在沈予栖身上又稳稳被接住,水花四溅。他伸手想撑一下,手却没有按到石壁,反而按到了什么不该按到的东西。
而后听沈予栖轻轻“嘶”了一声。
季微辞猛地缩回手,抬眼就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沈予栖在水下圈紧了他的腰,很轻地吻了吻他的下巴,声音低沉,有些,“可不可以?”
季微辞感受到比刚才更明显的热意窜上脖颈,蔓延到耳朵和脸颊,他放任自己的重量压在沈予栖身上,身体和身体直接接触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他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沈予栖这么敏锐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但他偏偏不依不饶,非要听人说出来,从喉结往下吻到锁骨,又抬头追问:“可以吗宝宝,告诉我。”
季微辞感受到一个个吻如羽毛一般落在他的身体上,掠过就带起一片麻痒和颤栗。他突然感觉温泉的温度没有之前那么高了,随后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体在变烫。
他垂下眼,抿唇看着面前耐心等待他答复的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此刻似乎有欲望在燃烧,但还是包裹在早已习惯的耐心与克制之下。
半晌,他启唇,声音轻轻的:“可以。”
话音刚落,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炽热的吻落下,他们的身体在水下贴合得更紧,纠缠时溅起的水花泼洒在温泉旁的青石地板上,形成或大或小的一片片水渍,慢慢蒸发消散,又再次被打湿。
这回沈予栖没有收敛,于是一些衣服遮挡不住的地方也被肆无忌惮地留下许多痕迹。
再往下,季微辞很轻地吸着气,小声抗议:“别咬那里。”
沈予栖短暂地停止,抬眼看他,故意问:“为什么?”
“好奇怪……”他形容不出这种感受,太陌生了,好像感官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沈予栖低低地笑了两声,倾身在他耳边说了句很直白的荤话,说得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的季微辞愣住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抗议失败,被反复碾磨的地方变成带着水色的艳红,身体在暖黄的灯光下晶莹闪着光,美得惊心动魄。
沈予栖又开始吻他,吻得很深很重,像掠夺一样扫过口腔中的每个角落,攫取住最柔软的那部分反复吸吮。
季微辞全身发麻,意识顺着氤氲水汽飘散进空气里,只是手臂勾缠住对方的脖颈,条件反射地回吻。
温泉的水面摇晃不止,四溢到周围的地面上,季微辞被托着腿根抱了起来,紧接着一条干燥的浴巾盖在了他身上。
沈予栖吻了吻他的耳朵,沉声说:“自己披好,小心着凉。”
接触到新鲜空气,季微辞大脑稍稍恢复清醒,他听话地拉好浴巾,又有点想笑,很难想象在这种情况下沈予栖还会关注到这些细枝末节。
季微辞被沈予栖直接抱进了主卧。
本来在温泉里泡了许久,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他被动地挂在对方身上任由摆布,直到被放在床上,陷入柔软的床垫里。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个布局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