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胡说,杜远郎收受赠礼是实,我弹劾他并无错处,他自己气疾发作,与我无关!”
“无关?”
许敬宗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递到内侍手中。
“陛下,这是臣查到的证词,杜远郎的好友、华洲府的属官,都能证明那车干货只是私人赠礼,绝非‘贪墨’,更重要的是,臣还查到,当年你弹劾杜远郎后,不久便收到了一笔匿名重金,数额高达五百贯!”
其实,这“收受贿赂”的说法,是许敬宗临时编的。
之前温禾传话给许敬宗。
一个能被士族当枪使、随意弹劾他人的御史,身上绝不会干净。
让百骑司立刻去查方承文过往弹劾的案子。
许敬宗连夜追查,只查到了杜远郎的案子确有疑点。
至于“五百贯重金”,纯属他为了震慑方承文而编造的。
既然方承文能污蔑温禾,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这话落在方承文耳中,却如遭雷击。
他当年弹劾杜远郎,确实是受了一位士族子弟的指使,事后也收了好处,只是那好处并非“五百贯”,而是一个“日后提拔”的承诺。
如今这许敬宗怎么能颠倒黑白!
“你你你,许敬宗,你污蔑某,什么五百金,何来的五百金,不过只是……”
方承文情急之下,差点脱口而出。
可即便是他住了口,当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朝着他投去了。
“陛下,陛下,臣是被冤枉的!”
方承文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而李世民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满是寒意了。
“拿下,交由大理寺彻查!”
“陛下,陛下!”
方承文想要解释,可门外的禁军已经冲进来将他压下了。
“这就是朕的御史,朕的忠良,魏征你该好好管管御史台了!”
李世民冷喝一声。
如今朝中没有御史大夫,魏征这个御史中丞,自然是要站出来背锅了。
与此同时。
长安市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