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李恪忍着笑,眼底却满是促狭。
李佑直接凑到温禾身边,小声问:“先生,这真是诗?”
李世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竖子哪是在作诗,分明是在故意捣乱!
虽然这也是他的本意,想让温禾抄一篇后世的诗,来压一压那些士族士子。
没想到温禾捣乱是捣乱了,可却和他的意思截然相反。
“你这竖子!”李世民指着温禾,没好气的质问道。
“这也叫诗?怕是连街头卖唱的都比你文雅些!”
“陛下此言差矣。”
温禾一本正经地拱手。
“诗者,言志也,雪停了要扫雪,这是实情,为何不能入诗?难道只有‘琼楼玉宇’才算诗,寻常人家的扫帚铁锹,就登不得台面?”
这话一出,倒让几位老臣陷入了沉思。
房玄龄抚须笑道:“温县子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诗本就该不拘一格,能写出真情实景,便是好的。”
长孙无垢也笑着摇头:“亏你想得出来,这般诗,怕是前无古人了。”
李丽质似懂非懂,却觉得有趣,拉着温柔的手念叨:“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阿兄,下次下雪,我也要去扫雪!”
温禾笑得更欢了,心里却暗道:‘这可是中唐“打油诗”的鼻祖张打油的名作,与“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齐名,今日拿出来,也算让这些盛唐名士开开眼界了。’
士族众人先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方才竟还如临大敌般紧张,如今看来,这温禾即便早慧,终究是个孩子,怎比得上在场苦读十数年的士子?
先前那两首诗,怕真是陛下为他造势了。
“你你你,退下吧。”
李世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看温禾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恰在此时,前方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浪滚滚,压过了落雪的簌簌声。
“发生何事了?”
有人好奇发问。
片刻后,便有内侍匆匆来报:“是陕县士人上官仪,作了一首赞梅诗,引得众人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