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蹄铁竟如此奇妙!”
李道宗看得眼睛都直了,转身就朝仆役大喊。
“来人!把我的马牵来!快!也给它钉上这铁片子!”
他看着旁边堆着的几块备用马蹄铁,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而一旁刚冷静下来的阎立德,忽然抚掌赞道:“好诗!好一个‘马作的卢飞快’,虽似半阙,却已有万丈豪情,快,取纸笔来,某要记下来!”
他颠颠地跑向公廨,连袍角被钉子勾住了都没察觉。
两人一个忙着牵马,一个忙着记诗,竟把蹲在地上的李承乾忘得一干二净。
少年太子蹲在雪地里,小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温禾在马背上想疯了似的,眼里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阿嘁!”
刚从马背上下来,刺骨的寒风就钻透了衣襟,温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在阎立德早有准备,让人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姜香混着红糖的甜气扑面而来。
“嘿,小娃娃,这马蹄铁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道宗骑着刚钉好铁掌的战马溜达过来,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铛铛”的脆响,脸上满是兴奋。
“用脑子想出来的。”
温禾灌了口姜汤,烫得舌尖发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刚才撒手,我至于差点被甩出去吗?”
“你这小娃娃,怎的还怪起我来了?”李道宗笑得更欢。
“要不是我这一下,你哪能学得这么快?想当年我学骑马,摔断了两根肋骨才练出来呢。”
这话倒没掺假。
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确实让温禾瞬间摸到了骑马的诀窍,就想以前学自行车一样。
只是也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温禾看着他,咬牙切齿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
李道宗摆摆手,拽动缰绳就要走。
“既然没别的事,我这就进宫给陛下报喜去。”
温禾不耐烦地挥手:“走吧走吧……等等,你说你要去哪?”
李道宗却没听见似的,双脚一夹马腹,低喝一声“驾!”。
策马扬鞭出了院子,玄色披风在风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任城王这就走了?”
阎立德刚从公廨里出来,手里捧着幅卷轴,见李道宗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有些诧异。
“阎尚书这是……写字了?”温禾注意到他手里的卷轴,好奇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