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在微微发抖的被子出卖了他,而苏恻还以为自己伪装得极好。
两人之间又一阵沉默。
最近的苏恻总是异样沉默,原本爱拉着萧怀说个不停的人,现在却一句话都不想和萧怀多说,除了在情事上求饶的时候。
萧怀心里很烦,他认为这都是因为苏恻出去认识了那个叫秦子京人开始的,他有些后悔答应苏恻让他出宫。
可最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的就是那些不知死活觊觎自己身边之人的人,他们想要对付自己求得无门就去寻一些旁门左道企图获得胜利。
可偏偏苏恻根本不懂!
萧怀想及此,强压下心头愤怒,语气不算和善但还是平静的问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这个“他”指代着谁,两人不言而喻。
苏恻明显身体一怔,当他想要扣紧双手时,萧怀很快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握。
苏恻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尽管他因此吃够了苦头,但他还是改不掉,那便是每当心中慌乱时,就喜欢将自己手上肌肤抓破。
苏恻回过头用一种很难言语的情绪看了萧怀一眼,又转过头调整了一下睡姿,几次张口无言。
竟睡了过去。
——
那段时日,苏恻被禁止出宫,整个人虽然被养在宫内不大动弹,但也似乎也因此消瘦的极快,一双眼睛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更为凸出,呆滞的瞳仁,麻木的神情只有在抱起小猫的时候才能看出些许灵动和精神。
夜晚时分,萧怀总觉得他抱在怀中瘦得吓人,薄薄的肌肤之下就是分外分明的骨头,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折断苏恻的每根肋骨。
萧怀或许是考虑到了苏恻无比糟糕的状态,两人偶有擦枪走火却从未走到最后一步。
这是苏恻嫁给萧怀以来,两人第一次闹了这么久的别扭,谁都不愿意低头服输。
直至某天夜里,苏恻坐在门槛上,头依靠在门框之上,远眺宫中灯火通明,听着外院人声鼎沸,只有他所在的院子被几盏昏黄的宫灯照亮黑夜,身边来来回回留下的也只有福宁一个人而已。
苏恻想,或许是因为他不听萧怀的话,所以萧怀从不带他出席宴席,也不让他见其他人。
他有点想要给萧怀服软了。
寒风吹得他鼻尖通红,吹得他眼睛发干。
算啦算啦,苏恻想,等今晚萧怀来陪他睡觉,他就原谅萧怀。毕竟他比萧怀年长两岁,不能和小孩子较真。
算啦算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应该床头吵架床尾合啦。
萧怀约摸是过了子时才摸索着回到寝殿的,苏恻听着脚步声,闻到他一身浓厚的酒气,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但幸好萧怀背对着苏恻坐在床边,语气有些抱怨:“你今天为什么不让福宁来找我。”
苏恻紧闭双眼,没有回答他。
“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没有人阻拦我们。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眼中了,不过还需要一段时日,你会陪我的对吗?”
萧怀的掌心抚过苏恻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极为珍重。
随后床边一轻,屋门打开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