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让萧怀头脑清醒不少,他起身唤了苏恻两声,见他没有反应,心中一时烦闷。
福宁在外听着寝殿内传来的声音,正准备起身叩门,只见萧怀黑着一张脸打开一条小缝:“快去传太医。”
一柱香后,太医跟在福宁身后,满头大汉地跑来,宫人们也端上一盆清水,只见萧怀亲手打湿毛巾,覆盖在苏恻的额头之上。
萧怀这才吩咐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太医用衣袖擦了擦汗,迈步上前看着苏恻一张俊美的脸上因高烧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待他诊脉结束,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萧怀,“郎君,郎君的确是染了风寒。但是圣上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要懂得节制。免得伤了郎君的根本,日后恐怕再难痊愈。”
此话一出,萧怀面上有一瞬青白交加,他咳嗽了一声,“朕知道了,福宁拿着太医的方子下去煎药,务必尽快。”
待众人离去,萧怀这才沉着脸又拧了一道毛巾,替苏恻擦去脸上浸出丝丝密汗。
“叫你呆在寝殿,你不听。身子本来就差,还要在这么冷的天出去凿冰取鱼,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苏恻似乎听到了萧怀的抱怨,微微皱起眉头,眼睛也没睁开却费力地抬起双臂,用手捂住耳朵,声音嘶哑道:“好吵!”
“你还嫌弃我吵?要不是你非要大冬天出门去钓什么破鱼!我能这么说你吗?在宫中这么多年,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萧怀嘴上不服输,可还是将苏恻的两手塞进被窝中,替他捏好被角。
福宁端着药碗进来时,就看见萧怀坐在床边直直盯着苏恻,随后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圣上。”
萧怀接过药碗,用手轻轻推了苏恻两下。
苏恻这才昏昏沉沉地睁开了双眼,看见萧怀手中端着瓷碗,将头缩进被窝之中,“我不要,我不吃。”
原本以为萧怀又会冲着自己大喊大叫,可没想到萧怀却柔声说道:“你发烧了,起来吃药。”
苏恻闻言,默默从被窝中探出一双迷蒙的双眼,用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回味着萧怀的用意。
萧怀默默叹了一口气,见苏恻一副意识不清,索性舀了一勺汤药试了试温度,便举至苏恻嘴边,“张嘴。”
苏恻这次倒是乖乖听话,张开了嘴。可药刚入嘴,苏恻便哭着一张脸,匍匐在床边吐了起来。
萧怀的耐心似乎被折磨殆尽,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舀了一次,“你如果再吐出来,我就让你再不能出宫玩。”
苏恻疑惑地看着萧怀,随后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委屈,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轻轻张开嘴,“啊”了一声。
这次,萧怀终于将汤药尽数喂入了他的口中,只不过苏恻睫毛微颤,很是委屈。
萧怀低头吻上他的唇,如同哄孩子般怕了拍苏恻,“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眼见苏恻已经闭上眼睛,萧怀准备起身离去时,却又被苏恻一把拉住衣角,“我去放碗,再来陪你睡。”
苏恻见他不像说谎,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眼睛跟随着萧怀的背影,直到他掀开被子躺在他的身侧,他才如同放下心中大石一般,挤进萧怀怀中,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睡去。
不过多时,福宁便轻叩响门,“圣上,到上朝的时辰了。”
萧怀松开怀中熟睡的苏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