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失,有取舍,每个入行的人都得想清楚自己要什么,能付出什么。”
“你想要什么?”
初春的夜风拂面而来,仍有凋凉。但这一刻,沈妍的胆量滋养了心田漫山遍野的花。
她抬起头,黑亮清白的眼里点着两簇浓洇的蜡烛光焰。
沈妍盯着他:“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秦鹤捞出支烟点上,浅吸了一口,青雾从薄唇间溢出来,飘到另一侧。
迄今为止,她从没开口问他要过什么。
这算是头一回。
他弯着唇角笑了笑,对她说:“大约是可以。”
有两三秒的时间,沈妍担心是自己幻听。
她静静坐着,将惘思散尽,在混沌与清明间轮回了数次,才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裂开了道海沟,汪洋倾泄,沉重而扎实,无可反抗地填满了裂缝。
秦鹤又问了一遍:“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沈妍缓慢地眨眼,仿佛在思索,其实内心早有答案。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爱,很多很多爱。
沈依曼的爱从来都短暂飘忽,外公外婆的爱,反而更像需要她小心呵护的古董。
她想要爱,想要笃定的,缠缚的,磅礴蜿蜒的,一回头就会在那里的爱。
她直白注视着他,眼底的情绪像台面铺开的报刊,白纸黑字摊给他看。
尽管对面始终古井无波,将她隔绝。
秦鹤的眸底像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她将满腔情绪投进去,连波澜都不会泛起。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有些她觉得天大的心事,放在他面前,也就那么回事儿。
很久很久之后,沈妍在相顾无言中垂下眼。
她轻声说:“想要妈妈来看我的首场公演。”
秦鹤捻灭烟,答应了她:“好,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