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临安城的百姓也慌乱了,有一些百姓思量着如何逃出城去活命。
临安城开始出现了动乱。
有好几批试图逃出城去的百姓被守城的大将逮一个正着,为了避免恐慌如同瘟疫般扩大,李信海对逃跑的百姓实行鞭刑。然而,并没有起到震慑作用,试图逃跑的百姓越来越多。
李信志得到消息,一颗心更加沉重。
此时此刻,整个临安城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抛置在一个沸腾的锅里,整个城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出生天。
这一天,陶然儿仍旧在书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苦思破江东之策,这个时候,李信海一身是血穿着铠甲腰挎大刀黑着脸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陶然儿看到李信海这模样,不由胆寒,她本能地身体向后倒退,一只手扶住身旁的扶手椅,可是只觉得手不是放在扶手上,而是放在波涛上。立春宫的宫女侍从也面色苍白如纸崩紧一根弦随时准备溜出大门去找李信志通风报信。
李信海不会又是来杀她的吧?!
陶然儿吓得面无人色,虽然强装镇定,可是后背开始下雨似的出汗。
然而,李信海这一次却并没有杀陶然儿的意思,他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卟通”一声痛苦地跪在了陶然儿的面前,含着眼泪哽咽地叫了一声:“嫂子!”
陶然儿吓了一大跳,心想,难道江东已经攻进临安城了,江南要亡了?此时此刻,临安城内,都是江东的大军,李信海过来,是叫她收拾收拾,争取一线生机逃跑的?
陶然儿想到这里,双肩都颤抖起来。
李信海流着眼泪,对陶然儿哭着说道:“嫂子,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呜呜呜,嫂子,嫂子救我!”他的喉咙仿佛在渗血。
陶然儿有些慌乱起来,她伸出另外一只手也扶住附近的桌椅,强作镇定,对李信海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出来。”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一个男人哭真是让人绝望,她瞪视着李信海,心想你都有胆量要杀我,现在居然还有事情让你哭?!
看到李信海不说话,仍旧跪在那里大哭不止,陶然儿心慌地问道:“难道江东大军攻入临安城来了?”因为李信海悲痛欲绝的反应,陶然儿已经认定是江东攻破临安城了。
她抬起头来,慌乱地寻找李信志和小米粒,就算临安城陷落,她要死了,她也要找到信志和小米粒,她要护小米粒平安出逃,才能安心赴死。
此时此刻,整个临安城,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平头百姓,都惶惶不可终日,如同洪水中的蚂蚁吧。
李信海才摇了摇头,沙声说道:“不是。”
陶然儿怒了,冷着脸骂道:“那你哭什么?”原本崩紧如一根弦的身体松驰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死过一次,整个人缓缓找到座椅坐了下来。
李信海是一个神经病,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这个时候,陶然儿对李信海的憎恶简直到达姐姐。如果他不是李信志的亲弟弟,她真的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什么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