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志沉默了一会,说道:“娘,我听了然儿的想法,我觉得我们自己种灵芝是可行的。我们不是胡闹,是认真的。”
李大娘生气道:“灵芝是神仙草,百年难得一见!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种灵芝,你以为灵芝是水稻,棉花,想种就能种出来,那是长在深山老林的稀罕物!信志,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娶陶然儿吗,就是因为自从你认识她之后,你变得比以前还要疯颠,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说得直白点,就是比从前还要更傻,更加不像一个帝王!
李大娘气得胃疼。
李信志面色苍白,一会,他才自我解嘲一般的笑起来,对李大娘说道:“娘,其实我一直很疯颠。”
陶然儿轻声安慰他道:“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信志听到了,惊异地看了陶然儿一眼,这句诗居然如此精准地道出了他的内心情感。
他感动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身侧陶然儿的手。
因为她是这样的懂他,所以一定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陶然儿看到信志和他娘处于胶着状态,长时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向前一步,清朗朗的眼神看着李大娘,对她脆声说道:“大娘,你不是答应我给我一年时间,让我帮李家致富吗,我现在行动起来了,可你却又跳出来反对,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李大娘讽刺地冷笑数声,对她说道:“你这是帮李家致富吗,你这是异想天开!”
陶然儿只好鼓起勇气央求道:“大娘,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反正失败了,我们也不会少什么。”
李大娘冷眼看着她,对她严厉地道:“你想胡闹随便你,但是信志不是一般人!他的时间精力非常可贵,我哪能由他任着你胡来,李信志——”她看向自己的大儿子,看到只要他和陶然儿在一起,一天到晚就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重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支开他们两个人,因为,她沉吟一会,冷声吩咐道:“在虎村呆得也够久了,你去京城一趟吧,去你七叔那看看。”
李信志脸上变色,如同青铜疙瘩,他自然明白老人是想支开他。
陶然儿听得着急起来,她闪电般的抬起头,急切地看着信志,假如信志走了,她一个人只有理论知识,无论如何是种不出灵芝来的。一个人进山,上次差点死在老虎嘴下,再次进山,身体那么娇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信志做她的左臂右膀,她的梦想就只能梦中想想。
信志看着他娘,斩钉截铁地说道:“娘,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没有忘记肩上的责任和重担,娘,你想想,假如陶然儿种灵芝成功了,我们可以像收获稻谷一样收获很多灵芝。把许许多多灵芝拿到市场上去卖,我们能收获多少财富,当一个人富可敌国的时候,他就拥有了许多权力,很多平时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全部可以做到。”
李信志说到这里,沉默下来,他将手负在身后,看着远方。民心有时候如同风向一般单纯,哪里起了一阵强势的大风,人们就会不问原由的趋之若鹜,反之亦然。
一个国家强大富有了,她的百姓就会自信满满,一个国家弱小贫穷,她的百姓就会十分地不堪。
认识陶然儿之后,她提出要人工种灵芝时,李信志强烈地感觉他是如此近地接近了他种天下的梦想!
李大娘沉默了,假如灵芝种植成功,那等于是找到了一座金矿——扩充军力需要大笔的钱财,而江南的银库因为长年战乱不止,一直处于吃紧状态,百姓自己种植的粮食都吃不饱,哪来余粮充实国库,而他们又宅心仁厚,绝对不会用苛捐杂税逼着百姓交粮食,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余钱。
正因为没有钱,所以自己家在虎村也一直过着非常俭朴贫穷的生活,因为要上行下效,作为国君一定要比百姓更加勤俭吃苦,才能得民心。
这样那些几代效忠于李家的家臣才会继续忠心耿耿的效忠,假如他们锦衣玉食吃香喝辣,估计家臣们早就叛变到其它国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