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嘀咕道,“就是觉得你这人在我妹面前特别装。”背地里是其实大尾巴狼。
江译白选择性耳聋:“那我回来你来接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早今晚。”
“不是大哥,你……”葛朝越算了下他来回的时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行吧。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江译白嗯了一声,“走了。”
“走吧走吧,又不是没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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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靠县城,出站江译白打了辆车回去。
小地方人少,司机碰巧上次也载过他,于是问了句:“哟,好久不见,这个暑假都没回来啊?”
“嗯,上班。”
江译白答得很简洁,司机也习惯了。
这小伙子虽然句句有回应,但是句句浮于表面,坐他车都好几次了,司机每次都跟他聊得口干舌燥,却连他家有几口人都不知道。
目的地在派出所,司机有点好奇,但是想到江译白的性格,就没多问。
江译白走进去,十五分钟后,拎着个脸上挂彩的少年出来。
他上高铁的时候是早上,到站已经下午了。
八月底的夕阳染透了天际,将少年身上那件白色的短袖映射成橘色,江译白盯着他衣摆的一个小窟窿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从在警察局里和江译白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就低下了头,连警察都有些讶异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刺头怎么突然蔫了。
来龙去脉刚才江译白已经听工作人员说了,所以现在他也不打算质问陈安远有什么隐情,反正这小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为了反抗他白的也说成黑的。
于是他就这样晾着他。
早上出门的时候葛朝越塞了包烟到江译白兜里,说自己没口袋,下车的时候忘记拿,这会儿正好充当江译白打发时间的工具。
他点了一根,陈安远听见火机声抬了下脑袋,又很快垂头。
在他的印象里,江译白是不抽烟的。
以前江译白读高中的时候,他在隔壁念初中,每次上下学都会经过充斥着烟雾的小巷,始作俑者基本上都是十几岁的男学生,就连江译白他们学校的人也有。
他那时候问江译白,为什么你不学?他班里的同学都觉得抽烟很酷。
江译白给了他一拳,说酷什么酷。
他那时候也是傻,问,哥你真的不好奇什么感觉吗?
江译白说不好奇,因为他已经体验过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抽?”
“我很烦的时候才会抽。”
而现在,估计就是他很烦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