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兴奋只是一瞬,理智立刻回笼。
“不了吧?我不会的。万一马儿惊了,把我掀下去,摔个七荤八素,岂不是……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的。”
她可不想在叶从寒面前丢人,杀猪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叶从寒见她退缩,也不强求,只是耐心道,“此地开阔,无甚障碍。这马儿性情温顺,不会乱跑乱跳,你只需感受一下控缰的力道。而且有我在,不怕。”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轻轻将手中的缰绳,递向桃夭。
桃夭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对亲手控缰的向往,硬生生把“害怕”这头大肥猪给拱翻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粗糙的绳索时,叶从寒却忽然收回了手。
“等等。”她说着,从马鞍旁挂着的小包袱里,摸索出两块叠得整整齐齐、洗得发白的细棉布。
叶从寒将那棉布仔细地缠裹要与缰绳接触的位置,一圈又一圈。
“缰绳粗糙,磨久了手疼。这样好些。”
桃夭常年操刀杀猪,手掌不如大家闺秀般细嫩,也磨出了薄茧,这点摩擦对她而言本不算什么。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桃夭只觉得鼻尖微酸,眼眶都有些发热。她忍不住轻声唤道,“从寒…你真贴心。”
叶从寒正低头为她系好最后一下布结,闻言,手指猛地一顿。
那感觉,不亚于晴天一道霹雳精准地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从寒。
她叫她——从寒。
不是“暄和”,而是从寒,叶从寒。
她的真名。
叶从寒脸颊火烧火燎,感觉能煎熟一个鸡蛋。
“没什么。师姐该做的。”
桃夭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的?
张知叙么?!还是什么时候自个说漏嘴了?
桃夭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正咬着下唇,眼神飘忽,左顾右盼,就是不敢与她对视。
完了。
叶从寒心道。桃夭也紧张了。她果然知道了!而且看这反应,她知道自己不该知道。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