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悬黎正专心品味盏中羹汤,闻他此言,一时恍惚,脱口而出:“谢谢你,陆观阙。”
“你唤我什么?”
“啊……是我失仪了,世子爷。”孟悬黎说出这话时,险些咬了舌尖。
“没有失仪,日后便这样唤我。”陆观阙顿了顿,又道,“唤其他的,旁人会瞧出端倪。”
端倪?
有什么端倪?
盏中羹汤已见底,孟悬黎摇了摇头:“还是喊世子爷吧,这样显得恭敬些。”
陆观阙眼神幽深,闷声用完饭后,淡淡道:“起身吧。”
“我还想再喝一碗。”孟悬黎没吃饱。
陆观阙顿了顿,无奈接过小盏,又给她盛了一碗。
“谢谢。”
两人这顿早膳,吃到快晌午,才正式出门。
轿内,孟悬黎斜倚在织金软毯上,迷迷糊糊间,忽闻陆观阙唤她:“醒醒,到地方了。”
孟悬黎立时直起身子:“我没睡。”
“嗯。”
陆观阙先行下车,旋即回身,冷着脸将她抱下来。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嘴唇,孟悬黎连忙向后微倾,却听陆观阙沉声道:“此处鱼龙混杂,握紧我的手,断不可松开,明白么?”
孟悬黎记起从前那番遭遇,心有余悸,便点了点头:“我不会松开的。”
“如此甚好。”
闻此,陆观阙心情好转,起先只是握着她的手,渐渐竟成了十指相扣。见孟悬黎并未躲闪,他便牵着她,从容踏入了药铺。
堂中坐诊大夫不在,唯有一个青衣小药徒守着柜台,见二人进来,忙迎上前:“二位好生眼熟,是想抓些什么药?”
“内子前些日子患了眼疾,闻得贵堂坐诊大夫有妙手回春之能,不知可否请来为内子一诊?”
陆观阙和孟悬黎今日皆作寻常衣物打扮,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对寻常的新婚夫妇。
“自然是能的,两位在里间稍坐坐,我这就去请。”
孟悬黎颔首,刚进去还没坐下,就听帘外一女子悲切道:“二姑娘,奴婢可算是见到你了。”
两人的手指绞在一起,孟悬黎声音微颤:“你是……”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