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侧脸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颗痣。
棕色的,长得很标致的圆,鼻骨侧上也有一颗,其余皮肤都干净清透,浸了月的冷白,亮亮的。
有光了。
陈今放了手。
车就在路边停着。
两个人上去后,陆应倬突然开口:“除了在首都读大学,你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
陈今重复一遍。
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声线听在耳里还有点发软:“我从小到大都在江市,没出过远门,我们那儿可好看了,尤其是夏天,哪儿有城里那么热,除了怕蛇咬,坐西瓜地里都能铺凉席睡觉……”
陆应倬把话听在耳朵里。
把控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抬起,敲击了一下,“是吗?”
没人说话。
陆应倬一看。
陈今的手各自揣两只羽绒服袖子里,秒入睡。
一直到青徽公馆的别墅车库,这人也是一点儿没醒,轻微鼾声都起来了。
陆应倬锁了车。
从另一端打开车门,手臂搭在车门顶一会儿。
陈今还在睡。
甚至是坐端正睡的。
陆应倬不言不语,弯腰将人托着腋下抱起,再打横抱入家里。
陈今比他想象的轻。
上次去医院检查,明明称重有一百三十八斤,医生说偏轻,此刻抱在手里更是不够份量。
回了家。
陆应倬习惯性走入主卧。
等他从衣帽间找了新睡衣出来。
陈今已然大大咧咧躺在床上,嚷嚷着热,自个儿把裤子外套全脱了,往被窝里一躺,全身舒展开一个安全感十足的姿势。
陆应倬观察片刻陈今。
带上门。
……
张阿姨很细心地在收拾干净的新房间留了一盏无影灯,暖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