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不起渡宵,却很不喜他的态度。
渡宵强压着嘴角:“前辈说的也是,那我便不叨扰了。”
黛旸远远看着,原本也借机想来凑热闹。
可他到时,秦有昼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转了圈悻悻地回到了落脚处,五个同宿的修士里,只有最讨人厌的渡宵还在。
他靠着墙,边煎药,边点着手里的草折。
苦涩的香气弥漫开来,呛得黛旸连连咳嗽。
“你在做什么?”他忍无可忍地问,“好恶心的气味。”
渡宵掀起眼扫了他下,一挥手扑灭明火:“驱虫。”
解丹药效用的药草,烧起来气味无毒,但难免又呛又苦。
他烧,黛旸就受着。
“不许点了。”黛旸捂着鼻子,蛮横道,“又不止你一人在。”
“抱歉。”渡宵懒懒地挥手灭掉明火。
他恶劣地笑道:“忘了你到底也是个人。”
“你。。。。。!”
黛旸还没发完火,渡宵道:“没事就想想怎么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少想着给人泼脏水。”
黛旸这才发现,渡宵看他的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
像是巴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如坠冰窖,浑身僵硬地目送渡宵扬长而去。
这狐狸尾巴究竟是骂他,还是真知他身份?
若是真知,这是第二个发觉他身份的人。
上一个拿他真身威胁他的人是谁,黛旸不知。
先前觉得是秦有昼,可他参与了冬祭也只是坊间传说。且就算真的参与了,秦有昼也可能只是单单主持祭祀。
依照秦有昼的性格,干不出威胁这类事。
到底是谁在哪步出了错?
渡宵轻飘飘一句话,吓得黛旸一夜没能合眼。
天明之际,顶着乌青色眼圈的黛旸用不太聪明的脑子只得出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