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节哀,它们还是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吧。”陈雾轻语气凉凉地说:“千万别在这里让我看见它们。”
这语气又有些大仇得报的豁然开朗,此时有一万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在季雨林脑海中播放。
仇、仇杀关系吗?
他把陈雾轻的做题过程抄写到小本上,写着写着,忽然发现道:“雾轻,你这道地理题为什么答案写羊啊?”
季雨林记忆也有点模糊:“托勒密德大峡谷的虾,它们居然以羊为食吗?”
他比划了一下两者的大小,语气越来越不确定:“虾能吃羊吗?”
白天打印资料集的时候,陈雾轻嫌麻烦,他把其他科目反面印在数学题背面,刚刚讲完最后一页,他合上本子,恰好被季雨林看到地理题。
陈雾轻把资料集挪开:“地理题你先别抄,我一道都不会,全是瞎写的。”
abo世界的那点alpha,beta,像欧姆定律似的东西他还没搞懂呢,更别提当地建筑。
季雨林哦一声表示理解:“你瞎写,怎么会想到羊啊?”
陈雾轻说:“你听过喜羊羊吗?因为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季雨林:“?”
他又不理解了。
*
电影厅离家并不远,回来的路上陈雾轻和他并排坐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非但没能疏解他半分,反倒让他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
一举一动都变得滚烫无比。
预感,很不对。
他不敢和陈雾轻说话,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回到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自己关在屋里,扔进浴室。
镜子能够很好照出他现在的样子。
他眼尾暗红,目光幽暗,情绪疯狂,压抑,一点即燃。
临近易感期,他的状态不能和平常同日而语,尤其在不久前他曾被引。诱发。情的后遗症没有完全消散。
他翻遍整个卧室的抽屉,偏偏这种时候,家里竟然一根抑制剂都找不到。
只要有人进入这间屋子,恐怕全会被这种呛人浓厚,铺天盖地攻击性的信息素吓唬得大脑半昏。
水龙头拧开,花洒里的水直挺挺地浇在他头顶,灌入浴缸,叫人冷透的冰水砸得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闭上眼,很快又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