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很累。
卞述觉得自己累极了,上面的人不会因为他一时的犯错就放开他这条大鱼,他们才舍不得从小培养出来的s级精神力。
用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打压他,又忌惮他的实力,不敢让他站稳,给他一个秤砣,让他在上面漫无目的地游荡。
陈雾轻和他完完全全不是一类人,他从第一眼就发现了。
陈雾轻的外表甚至可以用秾艳来形容,可他当时第一时间没有看清人的脸,他只知道,在那个自甘堕落的下午,有一双明眸率先抓住了他。
那双眼睛,漂亮的如同春天般明亮。
把他从干涸的湖底捞了出来,那一刻,灵魂仿佛都被撬动。
身体从头到脚地发麻,像是过电一般,完全地贯穿他的四肢,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当时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从来没变过。
想要陈雾轻这个人。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拿尼古丁来混淆自己的判断,想要用酒精麻痹大脑,想要他的嘴唇,想吻他的耳朵,想要让他在快感中喘息,想要他因为自己连话说不出。
想亲他,想吻他,想咬他,就算是窒息也要和他一起沉沦。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那个人凭什么不是他?
就像现在这样。
卞述藏匿在眼底里,最视而不见的,泥泞不堪的思绪,手臂紧绷到青筋隐隐爆起,他抬起手掌抚过陈雾轻的碎发,手指捏了捏对方的耳垂,又流连到喉咙——
他的手腕一下被人抓住了。
咔哒。
碰巧此时,电影的片尾曲放映结束,整个影厅唰地一下从暗即明,却没有打扫的清洁工进来,卞述包了整个下午的场。
陈雾轻的嘴唇因为过度的撕咬变得殷红,露在外面的锁骨洇湿一大片,他们接吻时,无意间打掉了一旁的矿泉水,虽然接起来的很及时,不可避免有一部分润湿掉衣物。
他的呼吸很轻,下巴处有一块皮肤碾出红痕,此时,握着卞述手腕上的力度变得不那么重要。
卞述看着他睁眼看过来的迷茫样子,意犹未尽,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在想什么?”
“嗯…”
陈雾轻原本的声线总偏冷淡,此时沾染上说不出的低哑。
很让人想入非非,想,他们刚刚做了多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