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蓬舟一惊:“他死了?”
“他害的整个郑氏遭祸,又被陛下赐了黥刑,哪还有颜面活着。”
听见郑珪转眼死了,陆蓬舟并笑不出来。
陛下他怎会不知侍卫府的歪风邪气,这样大动肝火不过是为杀鸡儆猴。
这条人命和郑氏一族的怨恨却要算在他的头上。
陆家年后辞官回江州,到时成了一介庶民,怕是要遭人报复,难有安宁。
“陛下刚又命了人去监房中给张泌传旨,这桩事就是由张泌那句话才挑起来的,不知陛下又打算怎么发落他呢。”
陆蓬舟一听噔的一声将碗放下,为这桩事弄出一条人命本就让他心中难安,如何也不能再搭上一条人命。
张泌那句话也没说错,他眼下是做了上不得台面的事。
陆蓬舟一路火急火燎行至殿门前求见,陛下正在殿中用膳。
禾公公心眼伶俐将殿中的宫女太监支出殿外,在外头将殿门紧闭,独留二人在里面。
“难得不用朕召你过来。”陛下见他跪着直喘粗气,笑津津道,“这是急着见朕走成这样的。”
“卑职。。。。。。是想求陛下的恩典。”
陛下闻言谨慎皱了下眉:“朕今儿已赏了旨意保你陆氏无虞,这是还想向朕讨什么。”
“卑职听说陛下命人去监房给张泌传旨,不知可是要降罪于他。”
“他在宫门前含沙射影,引得人言纷纷,朕自是要处置。”
“卑职求陛下开恩,今日已有了郑珪之事,不如就小事化了,息事宁人为好。”
陛下生了疑心,手中握着的汤匙在碗壁上清脆碰到几声:“张泌将你伤成这样,你竟来替他求情。”
“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卑职牵涉其中却独得陛下宽宥,心中惴惴不安。”
陛下将当啷一声汤匙撂下,冷冰冰的问:“那张泌生的什么模样。”
“嗯?”陆蓬舟一下没反应过来,懵神回道,“卑职也未曾多见过他,陛下忽然问卑职一时也形容不来。”
“你未多见他?朕看过记档,你二人年龄相仿。”
“张大人他在侍卫府不足半年便到陛下跟前当值了,卑职来了御前也只见了他两回,且张大人。。。。。。他性子有些冷。”
“是吗?”陛下依旧声气淡淡的不怎么信。
陆蓬舟害怕再耽搁下去,张泌就要被一纸赐死。
他做小伏地一路跪爬至陛下身旁,忍痛端起那碗汤盛了一汤匙,小心喂到陛下嘴边,“卑职侍候陛下用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