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陆蓬舟闻声回头一瞧,“我正怪这几日未曾见到徐大人的面呢,这是去了哪里。”
“前些日大雨淹了几个县,陛下命我前往督办赈灾事宜,才赶回京来。”
“原是这样,徐大人辛苦。”
徐进瞧见陆蓬舟脸色不好,又一眼瞥见他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你这伤是。。。。。。”
陆蓬舟抿唇苦涩笑了一下。
“又是陛下?”徐进凝重皱眉一叹。
“徐大人为我在陛下跟前辩白了李元勃构陷之事,我还得谢徐大人一声。”
“陛下那日问起,我如实禀告而已。”徐进一心关照他的伤口,“那你这伤又是哪里的得罪了陛下?”
陆蓬舟还未张嘴出声,后面便来了几张熟脸,都是正要入宫中当值的侍卫。
“陆侍卫昨日得陛下赏了那间园子,还接连在殿中留滞了两夜,哪里是得罪了陛下。”几人话语酸溜溜,“分明是圣眷正浓,让我等羡慕不来呢。”
“那间园子?”饶是家世显赫的徐进听了也不由的一愕,转头朝那园子瞥了几眼。
“那可不是。”
陆蓬舟心底自嘲一笑,天下之地皆是陛下所有,不过一间陛下不住的园子。若说起来,陛下赏徐大人高官爵位又对他信任之至,将赈灾重任托付于他,可谓是真的恩宠。
他算的了什么。
他疲于去辩驳些什么,扭头朝宫墙里头走。
“不过是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做这清高样子给谁看。”人群最后面有人冷嗖嗖的讽笑一声。
听声音是张泌,陆蓬舟停步回头看了一眼。
“张大人,此话怎讲啊。”几人眼里冒光凑近张泌身侧打探。
张泌双手抱着胳膊,满眼鄙夷的盯着陆蓬舟一步步迈进,不轻不重撞了下他的肩,“陆侍卫自己心里清楚。”
那些侍卫眼神狭细的朝陆蓬舟瞧过来,陆蓬舟本就心绪不快,又莫名被泼了一头脏水,气不过伸手一把拽住张泌的后领,用力将他后扯了一步。
“卑职与张大人无冤无仇,还请张大人将话说清楚,卑职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松手。”张泌抬手便是一个手刀砸过来,陆蓬舟抬手挡了一下,正打在他的伤口上。
陆蓬舟吃痛捂了一下,张泌扯了扯唇角一下,“说你是个绣花枕头还不信,还敢来拉扯我。”
“你。。。。。。”陆蓬舟气血上涌,一个转身膝盖便恶狠狠顶过去。
张泌未曾防备,虽很快向后一躲,但还是被他撞的不轻。
眼见二人要打起来,徐进厉声呵止,“侍卫之间斗殴为禁止,将这二人都压起来。”
“是。”身后的侍卫将忙将两人的手缚在身后,进宫压入了侍卫府中。
依照戒律,二人都被关进监房中禁闭,没有水米,两日不得出。
陛下下朝回来被那些个大臣念叨的头昏脑涨,捏着眉心正是烦躁,从龙撵中迈步下来瞧见阶上仍是空荡荡的,一时大为光火。
“当朕这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想不来便不来。”
一众侍卫低头侧目,自然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人,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有心惦记对一个侍卫来不来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