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见他的哭声,从中抽离,张开眼看他。
小心将手放开,“又哭什么,可是朕弄疼你了?”
陆蓬舟大喘了几口气,也不听陛下的话,垂下腰将整个脑袋埋在被面上直哭。
陛下心疼跟着俯身下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是朕急了些,哪里弄疼了,朕给你揉揉。”
“我要回去。”陆蓬舟又猛的坐起来,眼角的泪珠都顾不得抹干净,坐在塌边光着脚就要往下走。
陛下急的拽着他躺倒,压在被面上抱着他在怀里好声好气的哄,“是朕的不是……好小舟,你乖些,朕不弄了还不成。”
陆蓬舟脑子一团浆糊,根本不去理他,侧偏过脸朝里躺着,一味的淌着眼泪。
他如何也受不了被一个男人压着亲,就算是陛下……他只觉得万分折辱。
陛下这会就是陆蓬舟转头过来甩他一巴掌也恼不起来,他常在宴上听人诨说做夫君的得在这档子事上多关怀妻子才是,虽说是男……妻也想来也大差不差。
一时羞恼了,好言好语哄一阵自会好。
他将手掌覆上陆蓬舟的脸,给他抹着眼泪,“别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
陆蓬舟撇开他的手,转过脸来,“我今儿跟陛下告假的事,陛下准不准。”
“准。”陛下连声答应,只顾着哄他开心。
“陛下写了旨意来。”
“这会又无笔墨在旁,朕明儿就写了盖印。”
陆蓬舟冷着脸坐起来,“陛下明日还有正事,卑职便不扰陛下歇息,先行告退。”
陛下顾忌着那些谏言,也不好再将人留在寝殿,跟着坐起应了一声。
陆蓬舟光着脚下了塌,径直去捡起外袍来穿。
陛下将他的靴子抬脚踢过去,“再急着走也先将鞋袜穿上,地砖上凉。”
“谢陛下。”他疏离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陛下在背后忍不住恼了他一声,一下了塌就不认人。
陆蓬舟游魂一样直到出了乾清门,才觉逃出了陛下的樊笼。
他的嘴巴被陛下亲的泛麻,也没瞧见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顶着这哭过的眼睛他也不敢回家中去见父亲,只能又回了那寝屋中。
推开屋门摸着黑点起灯,他被屋中静悄悄坐着的张泌吓了一个半死。
“你在怎么不掌灯,黑漆漆坐在这骇死人。”
陆蓬舟细看过去才瞧见他面容憔悴,红着眼睛显然是伤了一场心肠。
“你还好吧。”陆蓬舟同情看了他一眼,端来一碟子甜糕推到他面前,“吃点甜的,心头就不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