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镰儿寻思着有什么好戏,把鸡腿骨头往垃圾篓子里一扔:“走吧。”
“镰儿,再啃一根烤排骨,你看你瘦得这样厉害,要赶快补起来才是。”乔老太觉得远不够,递过来一根猪大排,烤得滋滋冒油,撒着孜然和葱花。
“奶,我吃饱了,等会还怎么和你们聚一桌吃饭呀。”
乔镰儿赶紧逃出了厨房。
还剩乔老太拿着大排骨在厨房喃喃自语:“咱们镰儿现在又多了一个州要管理,不知道有多辛苦,饭桌上你们都把好的留给她。”
“娘,最好的不给镰儿给谁。”冯氏笑道。
欧阳家的大门口,多了一群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人,有的少了一条胳膊,有的瘸着一条腿,还有的在寒风中无助地咳嗽着,他们拿着豁口的斧头,粗钝的刀,扛着粗劣的锄头,聚在那里。
一眼看去,门前的这一段大街都被他们占满了。
这样的情形,顿时引来了不少观众。
附近的茶楼酒肆,所有的客人都将头转向窗外。
“欧阳老爷,我们家里给你交了钱,原以为你会放我们回家,没想到你把我们赶到劳作条件更艰苦,一辈子都出不来的地方,想让我们活活累死在那里。”
“一天只有两个馊馒头,我们天天看着有人死掉,不知道哪一天这样的厄运也会轮到我们的头上,现在终于有人把我们救出来了,我们这就来跟你讨一个公道。”
“你高官厚禄,本该庇佑百姓,却草菅人命,死在你手上的冤魂又有多少,你罪恶滔天,死后要下地狱。”
人们一听议论纷纷。
“这就是朝廷规定的,交了钱可以免除瑶役的制度,怎么这些人交了钱,回不了家,还要去干更苦的活?”
“哎呀,只要抓去通漕运的,开山路的,就没多少回得了家,交钱都没有用,非要榨干你最后一点劳力价值不可。”
“天天都有人死掉,听起来太可怕了。”
“世道就是这样,看着欧阳家如此光鲜亮丽,还是世家,却也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罄竹难书啊。”
欧阳家的府卫出来赶人,引发了冲突,两方打成了一团。
这些劳工豁出了全副身家性命,死猪不怕开水烫,卯足了劲儿反抗,一时局面僵持不下。
欧阳颐沉着一张脸出来了。
他抬手,府卫停了下来,劳工们看到总算出来一个主事的人了,更加激动起来。
“还我们公道,还有我们死去的兄弟,舅父,伯父,他们死不瞑目,在地府睁着眼看着你们呢。”
“这件事不会轻易罢休,你们要为你们的罪孽付出代价。”
欧阳颐开口:“谁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