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他的那几步,像是踩在云端,忘记了怎么呼吸。
这实在太像是长途飞行做的一个梦了。
靠近他时,被他伸手拉了一把,柚安跌坐在他腿上,梦境落地为现实,具象化成面前这张脸。由于太过熟悉,她常常忽略了这张脸的权威性,他不笑时清绝冷历,威严绝顶,但是眼角只要稍稍流露一抹温存,立刻不一样了。叫人想到阳光下的金毛、融化的冰淇淋、床边那件老实又敦厚的胡桃匣子人偶,让人强烈地想要接近。
四目相对,他偏头去吻她,温柔而细致地。
久别重逢,他也是紧张的,生疏地摸索试探,心脏鼓胀地快要爆炸。手指在她肩上不自觉攥了攥,指节泛白,几秒后才松开,指尖斜插进她秀发,贴向后颈,不让对方有逃脱的机会。
指腹擦过她耳后细滑的皮肤时,她呼吸轻颤。
“你怎么躲在这儿?”她含混不清地问。
“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声音低低地贴在耳畔,语气又冷静自持。
“爸不让你进四海了吗?”她相信以林鹤堂的健康状况,不可能独自做到这一切,顶多是幕后军事,前方落地执行的,还得是林鸣修。那些高层和董事,宴会厅举杯庆贺的合伙人,一定也会有这样的揣测。
“不是不让,看时机吧。”
他搂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不够似的吻她。
“……唔,我还有问题。”
“怎么?”他稍稍退开。
“无人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对不起?”
“那个嘛,”林鸣修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耳廓,边回忆边说,“回洛迦诺后,看到你留的字了,本该立刻过来见你的,毕竟答应过,你要是说想我,我就回来。但那时,正赶上搜集林鹏海违法证据的关键时期,房地产形势低迷,林景琛盘不活四海,急得团团转,我们又动了点手脚,让林鹏海在澳门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开始打海宇资本的主意,不顾死活地大力抛售股份变现,马脚露了一大堆,局势顶在针尖上,实在抽不出空回港,所以……”
“不是,我哪个字写想你了?”柚安将他的手掰下来,义正言辞,“你别冤枉我!”
“承认想我有那么难吗?你就是那意思。”
“我不是!”
“后来演唱会不也说了吗?”林鸣修笑着看她逞强。
“那是后来!”
“那你想我吗?”林鸣修挨近她,目光强势又赤诚,“我要听你亲口说。”
“……不是说过了吗?”
“现在说,当我的面说。”
“一定要对着你的耳朵说是吧。”
“嗯。”他正了正坐姿,眼睛里有柔柔的光,小林总不自觉化身一只期待到哈气的金毛。
柚安盯着他良久,作势要张口,却猝然凑上去咬了咬他下唇,“我就不说!”急死你。
换来一顿狂风骤雨的吻。
第50章只能任由他欺负
久别重逢,原来是这样一种心情。
柚安觉得,吻到天亮也没关系,哪怕氧气已被剥夺殆尽。
与宴会厅的觥筹交错,华服丽影隔绝开来,书房有着独属于林鸣修的气质,冷郁、幽暗、干净、秩序井然。他不在时,柚安常坐在他的皮椅上阅读、小憩,享受这份静谧与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