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林鸣修已经不在房间了。床头柜上留下一个小巧的药盒,Dr。Chen留下的几种药被分门别类装好,里面整好是七天的量。
柚安放在手里把玩了下,将其装进包里。
吃过早饭,急匆匆拎包出门。
管家追在后头:“病还没好,让司机送吧。”
“伤风感冒算什么病。”柚安不予理睬。
车停在Echoes&Elixirs门口,先去隔壁花店买一束喜欢的风铃花,换掉办公桌上寿命已尽的花束,那些还是演出时收到的。
阿谨他们看到柚安抱着一束鲜花,笑容嫣然地走进酒吧,都十分意外。
出了这种事,大小姐说什么也要在家休息几天,定惊养神的,不养神也总要避避风头,最近Echoes&Elixirs可算是烽烟四起。
她反而神采奕奕,跟没事人一样,走路都带着风。
阿谨交代了身边人两句,跟随柚安进了后场办公区。
柚安打理好花,问阿谨那些人抓到没有,阿谨给她看了几张照片,五个发色张狂的年轻人被赤身裸|体绑在中环码头的柱子上,全部都失|禁了,周围是前来认领他们的父母亲戚朋友。
身上倒是没有伤痕,只是脸色一个比一个想死,恨不得当场坠海。
她想起早餐时接到Dr。Chen的电话,被告知液体是一堆酒精饮料的混合物,不惧毒性。
于是稍作安心,让林鸣修不要将事闹大,私了算了。
对方干脆地答应了,那模样称得上温良。
没想到,这就是他私了的方式。
“他们其中一个是您的黑粉,当晚喝了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呐,红头发那个,才刚满十八岁,”阿谨指着照片,“问他为什么当黑粉,他说当年拿您当女神膜拜,没想到……”
“好了,不说这个了,晦气。”柚安将照片掀到一边。
“对了,不知道该不该说……”阿谨看了看柚安脸色,她尚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他继续说,“昨天林总是大半夜乘直升飞机,从深圳赶回来的,他交代以后出这种事,人力要首先放在您这边。对不起,昨天安保都急着抓人,我找您时,看到您自己开车走了。”
阿谨低下头,样子十分自责,看来被林鸣修教训过。
而且,他真的从深圳飞回来……
“这人大惊小怪惯了,你就当他放屁,”柚安面上若无其事,“……他应该,还安排了人暗中跟我吧。”
“啊,这个,真瞒不过您。”阿谨讪讪笑道,“知道您不喜欢有人跟进跟出,但是出了这种事,不得不重视。”
“知道了。”
她手指覆在眼睛上,揉揉眉间,将糟心的事翻篇。
“不说这些了,现在谈正事,我们来商量一下以后登台唱歌的事。我暂时不打算唱专场了,不用挂节目单,也不用宣传,有感觉就穿插着唱两首。即便是这样,万一人数控制不,或者混进来个不正常的,我们也得有完备的应对预案。”
“啊……好,好的。”阿谨嘴里应着,却面露难色,“但是,刚出过这种事,您现在还在风口浪尖上,是不是等过一阵子再……”
“等什么?自己的地盘,还不能想唱就唱?”柚安反安慰他,“顾……林鸣修应该吩咐过你们,现场秩序是首要考虑因素吧,但也别因为这样,就把入场人数卡得太死,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赚钱才最重要。”
阿谨点头,攥紧手中的文件夹,心头仍有顾虑。
人身安全尚可以人为保护,大小姐心情,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老板,我还是担心,像那样的黑粉,抓住一个,后面就有一堆,跟蟑螂一样。他们现在,正在网上拿您的旧新闻开Party,这个关头还保持高调的话,怕他们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