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烟嘲笑他:“笨,你写得不像。”
沈清逐:“你才笨,第一次见你时告诉你我的字,你却叫错了。”
他又在地上写下了两个字——清逐。
殷海烟同样拿起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抄写了一遍。
鹅毛大雪,很快就掩盖了地上的痕迹。
两人回到廊下,殷海烟意犹未尽,沈清逐拖了两床被子铺到地上,赏雪景。
殷海烟盯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喃喃地念他的名字。
“清逐,清逐。”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沈清逐顺势卸了力气,背靠在屋子的墙壁上,环住她的腰,低头亲了她一下,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殷海烟天真地注视着他:“为什么你总要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真心不真心的,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人间一世不过百年,你就陪我一世,一世白头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在蓬勃有力地跳动,“我能保证,至少这一瞬,我是真心的。”
一世白头。
一世白头。
沈清逐实实在在地说不出半句拒绝地话了。
如此厚重的承诺,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人,内心最深处有某种厚重感情在喷涌而出,来势汹汹。
好残忍的天真。
即便知道她是个薄情人,即便知道过去这一年里她根本没有爱上他,即便知道她对他的这份堪称兴趣的喜欢根本支撑不了一生一世,但是他无法抗拒,他不想逃避,他心甘情愿沉沦。
他喉结滚动,眼眶逐渐温热了,声音喑哑:
“好。”
殷海烟笑起来,眼睛弯弯亮亮,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她抬了一下下巴,沈清逐心领神会,低头和她的唇瓣相合。
殷海烟开心极了,亲他一会儿就要停下来笑一笑,沈清逐安难得主动地追上来,几个回合后,彻底把她带入了这让人心神荡漾的氛围中。
雪花纷纷扬扬,廊下人影交叠。
不知何时变换了姿势,沈清逐背靠在门框上,下巴还垫在她的肩膀上喘息,身体却已经半躺,被卡在她和门框之间,半点动弹不得。
殷海烟掰过来他的脸,看他红艳艳的嘴唇晶亮,看他眼尾薄红如残瓣,看他眼中弥散着潮湿雾气,如同一只无力反抗的小兔子,突然起了欺负他的恶劣念头。
她低头,湿热的吻再次落下来,沈清逐抬头,忘情地回应她,耳边的啧啧水声让他无地自容,但他想要她更多、更多的气息……
“呃,”突然,他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猛地叩住殷海烟的肩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着殷海烟的视线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