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看你后续是打算做什么种类的生意,”裴昼隐道,“除了调琴,还可以进货来卖琴,如果什么生意都不想做,单独做一个工作室也很好,当然,如果你最终决定想要贴近市场,一楼的商铺我也可以帮你包下来。”
卷帘门被打开,许昭宁闻到了新房子的味道。
很难说这是什么味道,可能是一些水泥、油漆、还有木头的味道混合起来的,一种崭新的味道,他通过脚步的回响,判断出来房间很大,很空旷。
裴昼隐介绍道:“钢琴和其他的乐器不一样,需要很大的空间,所以这一层都是你的。”
许昭宁没想到这么大,有点懵。
他被裴昼隐牵引着,偌大的空间,几乎什么都没摸到,走了很久,才摸到窗户边的墙。
“这里到时候可以打开给你透风,”裴昼隐道,“我看了,后面的街巷很干净,没有垃圾桶。”
随着裴昼隐的言语,许昭宁想象中的画面越来越完善。
好像慢慢能想象出他的工坊完工的样子。
这里可以放一台古典钢琴,另一个地方可以当成工作台……
开心、激动、甚至还有一些紧张,掺杂在许昭宁的心中,他任由裴昼隐带着他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想,甚至都不用说出来,一切裴昼隐都已经给他安排恰当。
原来被人稳稳托住,是这种感觉。
“哦对,还有一件事,”裴昼隐带着他打开了另一扇窗,“对面是我的公司楼。”
“嗯?”许昭宁凝滞住。
那以后上班什么的,不都能看见了?
上班的时候遥遥相对,下了班回家还要住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距离没超过一百米。
这绑定得似乎也太……深入了。
裴昼隐道:“和我一起上班,这么不高兴?”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许昭宁难得哄他,“哪里有不高兴,高兴。”
反正他又看不见,完全可以当对面没有裴昼隐。
裴昼隐审视了他片刻。
许昭宁的演技过于拙劣,什么都写在脸上,他低低笑了一下,掐住许昭宁的脸,“小骗子。”
真没什么良心。
不过,裴昼隐也并不需要他感恩戴德,如果许昭宁真的恨不能磕头给他跪下,他反而不悦。
不知道这种程度,算不算梁思博口中所说的“托举”?
想起梁思博,裴昼隐的心中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曾经那些话如鲠在喉,如今看着许昭宁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心中的那根刺也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