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一下一下敲击着这扇厚重的门,裴翊浑身发抖,恨不能立刻将里面的人揪出来。
在气氛僵持不下,情绪对峙到顶峰,即将被引爆时。
裴翊听见许昭宁哭叫的声音,在叫了一声“裴昼隐”之后,便微弱了下去。
他再也按捺不住,使劲砸舱门,“裴昼隐!你对他做了什么?!开门!”
极大的声响惹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工作人员这时倒是知道过来维护秩序,摁住他的双手。
“先生,请您不要这么激动,不要去打扰其他客人!”
“您先冷静一下!”
裴翊双目通红,“该冷静的不是我——”
船舱终于开了。
裴翊以一种双手被束缚住、浑身狼狈的模样,再次抬头仰望着裴昼隐。
裴昼隐怀中抱着一个只露出了雪白的双脚的人。
毯子将许昭宁浑身包裹紧实,连脸都看不太见。
裴翊瞥见了他脚踝处一枚新鲜的咬痕,其上覆盖了些许的淤痕,都是被握出来的。
他怔怔的,“裴昼隐。”
裴昼隐居高临下,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你这个禽兽——”
裴翊忽然又暴起,似乎想要和裴昼隐撕扯,却被赶来的安保摁住,只能目眦欲裂地瞪着裴昼隐。
“我是禽兽,”裴昼隐安然接受,“那你就是废物。”
裴翊恶狠狠地盯着他。
裴昼隐额角青筋隐晦地抽动了一下,语气如常,“偏偏他又这么护着你这个废物。”
他俯身,与许昭宁交缠过的那股特殊的香气散开。
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哪里不如这个废物。
“废物弟弟,”裴昼隐直起身,“我对你,已经失去耐心了。”
裴翊闻言,有了不好的预感。
裴昼隐的视线落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裴翊的神情一下子惶恐起来。
不会的……裴昼隐应该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
“我把你喂鲨鱼怎么样?”裴昼隐甚至是笑着说的这句话,“这样,以后你也不用见宁宁了?”
“宁宁,这是你该喊的吗?”裴翊讥讽着笑了,“裴昼隐!你这是杀人!你敢犯罪……”
“整艘船、船上的人,都是我的,谁敢说出去?”
裴昼隐笑容渐隐,语气中的杀气淡淡弥漫开,“把他给我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