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也许是震惊,也许是冲击,也许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但更多的是,他控制不住的心疼。
裴翊有段时间天天给他发消息,得不到回应也要发,可是他从没透露出一点他生病的信息。
“万幸的是,”裴昼隐道,“在医生不懈的努力下,他的肺炎控制住了,高烧也没再反复。”
许昭宁松了口气。
裴昼隐道:“不过,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许昭宁头一次发现,裴昼隐说话大喘气。
这要是在员工的例会上,真的不会被员工偷偷摸摸诅咒吗?
许昭宁道:“裴先生,麻烦您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他生理上的病是好了,但是他开始不吃饭了,”裴昼隐道,“他不吃饭不喝水也不工作,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在上个月的末尾开始,裴翊是不是就没再给你发过消息?”
许昭宁眼睫一颤。
他失焦的双眼向裴昼隐透出了他的情绪,同时也向裴昼隐透出了一个信息——
他记得裴翊不给他发消息的日子,清楚到不需要拿出手机来现场确认。
因为他以为那是裴翊已经放弃了挽回他,实则裴翊万念俱灰。
裴昼隐暂且搁置那些隐秘的、阴暗的念头。
他还像是那个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
为了弟弟,向弟弟的前任请求:“裴翊现在很需要你,我们全家人现在束手无策,只有你能救他,再不吃饭,他就要饿死了。”
……
汤舒打完电话回来时,发现许昭宁不见了,还对男友发了一通脾气。
“你怎么能确定带他走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男友安抚,“他向我解释过了,没事的……”
说话间,许昭宁推开门回来了。
许昭宁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不等他用盲杖走过来,汤舒已经过去扶他,“你也真是的,走也不知道给我留个消息,谁来找你?”
接着,看清许昭宁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时,汤舒的神情一滞。
——他嘞个亲娘。
这不是那天那个……那个……
豪车精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