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颀长的影子倒映在许昭宁蜷缩着的床上。
许昭宁无神的双眼睁开,下意识道:“裴翊……”
男人沉默了片刻。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是刻意模仿着什么,有些不自然的怪异。
“是我。”
许昭宁张了张嘴。
对方上前——是那股熟悉的花香和太阳的味道,他将头埋入对方的胸腹,忽略掉了对方瞬间的僵硬,委屈一点一点爆发。
“我有点渴。”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比平常要沉默。
“我去给你倒水,”男人说,“厨房在哪?”
许昭宁抱怨,“你不是来过吗?”
声音嘟嘟囔囔的。
对方一顿,没再追问,脚步声渐远,再次回来时,不仅带了水,还有药。
只是他好像没伺候过人,动作无比生疏,水都能喂撒,许昭宁生着病,小脾气全上来了,不高兴道:“不要你喂了。”
他推开对方,把沉重的头埋进被子里。
对方似乎很无措。
“生病了……得吃药,”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现在还算有点小机灵,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许昭宁忽地睁开眼。
可惜,他无神的双眼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视物,就算是睁开眼,也无法辨别如今的处境。
“裴翊,”许昭宁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哪次生病时,裴翊不是求着哄着?
什么宁宁最乖,宁宁最棒,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
对方沉默片刻,“可是,生病不就是要吃药吗?”
他凑近了许昭宁。
许昭宁一把推开他,情绪十分不好,“你想吵架就直说!”
他几乎上脚踹了,脚踝却被人握住。
纤细如瓷,骨节玲珑,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碎在掌心。
“对……对不起。”对方语气生涩。
“宁宁喝药。”oxiexs。com